江嘉言为这场展览头疼的不得了,公教部请来的书法老师突然病倒了,现在展览现场安排好的公共教育活动要临时改动。
江嘉言倒在椅子上,急的抓耳挠腮,“怎么办怎么办,后天就开展了,这上哪儿找人去。”她仔细想着对策。
“实在不行把这个先撤了。”关欣翻着展览流程表。
“那怎么行?公教部把来体验的学生们都联系好了,临时撤是肯定不行的。”江嘉言收拾好包,从柜子里拿出几本帖,翻着,“你明天再联系一下市博那边的人,让他们出人,如果实在不行,我上”。
“你行吗?”关欣颇为怀疑。
江嘉言翻着帖,头也不抬,“我不行你行?咱们馆里这些人没一个搞国画和书法的,我不上怎么办。”
关欣垂着脑袋,“那我先问问市博的人,实在不行.....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家,纪纲看着江嘉言脸色不太好。
江嘉言把买回来的饭扔在桌子上,径直到了书桌前,找到前几天拿回家的宣纸,铺开,又拿出帖开始临。
“你不曾念过书吗?”纪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说什么呢!”江嘉言举着笔,“我可是正经美术学院毕业的。”
“字不像字,像鸡爪,笔不像笔,像树枝。”纪纲盯着她的字,从她手中拿过笔,瞟了眼她临的帖,推到了一边,自己洋洋洒洒开始写。
江嘉言站在一旁,“你在临《寒食帖》?”
纪纲回头看她,“看来是念过书的。”
江嘉言撇撇嘴,“说了我是正经高等院校的毕业生嘛!”
纪纲没写几笔就停了下来,把笔放在一旁。
“怎么不写了?”江嘉言看着他。
“苏公的字苍凉跌宕,须得一气呵成。我字向来不佳,难得其十分之一二。”
江嘉言盯着他的字看了半天,拿起笔,想要临摹,可写的时候手抖难成形。
纪纲看着她趴在桌子上低头认真地写,不禁摇头,“笨。”
江嘉言瞪了他一眼,又继续认真地写。
纪纲实在看不下去,便侧过身,站到她一侧,弯腰握住了她的手,“抓好笔。”
感受到纪纲在自己的右耳边呼出的气,江嘉言有些心猿意马。她侧脸看着纪纲,纪纲回头,两人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
“别看我,看字。”纪纲左手绕到她头上,将她的头扭了过去,“字看气,运气须得静心,静心便要投入。”
“哦......”
江嘉言嘴上答应着,可感官依旧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能感到他手心似乎在渗汗。
纪纲写字时安静又认真,江嘉言盯着他带着她的手在纸上落字,慢慢也认真了起来。
“你自己写一个。”他松开她的手。
江嘉言听话地扶好纸,重新蘸墨,认真写了一个他刚教的字。写完后,她得意地看着纪纲,似乎是在求夸奖。
纪纲摇了摇头,“非一日之功可得,你且多练才好。”
江嘉言瞥了瞥嘴,继续写自己的字。
纪纲在她对面也铺好纸,和她一起写字,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一直写到深夜。
第二天一早,江嘉言是在书桌上醒的,只觉得自己胳膊和脖子都痛得不行,她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毯子。
“纪纲。”她在屋里喊着,却没见他。
伸了个懒腰,她揉了揉胳膊,起身去上厕所。
她原本还迷糊着,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惊得清醒了。
纪纲忙抓着浴巾裹住自己,“你这女人,为何不敲门!”
“你你你...你干嘛不锁门!”
“你你你...你别看了!”他哑口无言,只紧紧抓着浴巾。
江嘉言瞥眼,他健壮的身材似乎并没有因为连日待在家里而变得松弛,尤其是他腿间鼓起的地方,额外让人挪不开眼。
“你还看!”纪纲言语间透露着气恼,脸也有些红。
“又不是没见过,行了,你快出来!我要上厕所!”她跺脚。
纪纲出了卫生间,赶忙换好衣服,才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待她出来时,他问,“你何时见过?”
“见什么?”
“你方才说‘又不是没见过’,你何时见过?”纪纲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质问她。
江嘉言突然有些心虚,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