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强宅邸,大厅,壁挂电视前,满面油光的成强靠在沙发上,双臂张开,轻松地摊在沙发靠背上,欣赏着电视中实时传来的发布会现场视频。
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坐在他侧方的沙发上,神情有些不安,尽管市内气温很舒适,他却仍未脱下长款的大黑风衣。
成强低头看了看手表,转头笑道:“马上就要开始了,二,帮我一起观察,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强哥……”苟二咽了口吐沫,纠结片刻,“虽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但我依然要说……你应该再给小全一些时间。”
“二啊,我理解你。”成强大方地摆手道,“咱们都是看着小全长大的,有时候,你对他的爱甚至比我还多,但如果只盯着他不放的话,这个爱就会成为溺爱。骄横与无能,都会在溺爱中滋生。”
“强哥,小全本质真的不坏。”苟二依然劝道,“最近,他也十分努力。”
“那是咱们的视野太狭窄了,用父亲的眼光看他,必定偏袒。”成强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没管理好蓟京银行,被老陈钻了空子,我不怪他,毕竟年轻,急于求成,败给老狐狸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将实情夸张地透露给老十,打击他的自尊心,变相逼老十去死,我也不怪他。虽然从道德层面上来讲,小全这是罪大恶极,但从商人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完美解决问题的方法,只要真相没有暴露,此法未尝不可。”
苟二问道:“强哥,对十石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不介意?”
成全再次摆了摆手:“我们的儒雅,是给公众看的,要是真的儒雅,以德报怨的话,岂不是任人欺凌了?十月吃里扒外,给脸不要脸的事情,我也心存芥蒂,报复一下,让她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未尝不可。小全的错,就错在这件事被人拆穿了,你反过来想想,倘若十石真的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对谁不是好事?十家不用再承担重负,我也不必再顾及欠他们的情分,对十石个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么说来……确实如此。”苟二眉头一皱,“可这件事,终究是被人拆穿了啊。”
“林强,林强,林强,总是林强。”成强摆弄着手指,面带笑意,“这个人,总能做出一些神奇的事情,干预大事。我后来查过,邢礼那个人,几乎是他一手搬倒的,虽然外界都认为是陈行远在暗中**控,只是借助林强的双手而已,但我看不然,即便没有陈行远,邢礼一样会被林强杀得体无完肤。”
“哦?”苟二惊道,“他有这个实力?搬倒邢礼的事,终究离不开陈行远吧,那时的邢礼毕竟是总行长,没有陈行远的庇护,弹一下手指,林强不就滚蛋了?”
“呵呵,要不说我们的视野还是不够呢。”成强转头笑道,“是否在联合银行工作,与是否能搞垮邢礼,这中间有联系么?”
“…………”苟二愣愣沉默。
“所以说,林强即便成为无业游民,一样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成强随口道,“我向纪委的人打听过了,牵扯到凌晨、邢礼事件的关键人员,已经调职。也就是说,上层内部,与邢礼亲近,与凌晨敌对的人,都已经肃清。”
“这么说……”苟二突然想到,“搞垮邢礼,也许真正出力最大的是凌晨呢?大名鼎鼎的审计署司长,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