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小师妹那么个精明的人,竟然会用这样蠢萌的丫头,胡清云也挺无奈的。

他转头看了眼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和青黛说话的皇帝,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青黛的头,道:“宫中有御医在,公主不会有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青黛却着急的猛摇头,道:“不行的,大老爷,我们姑娘的毒都是独家秘方,姑娘曾经说过,她炼制出来的毒,这个世上只有她自己能解,别人若是尝试去解,后果只会更加凄惨。”

青黛着急的看着胡清云,见胡清云看着她叹气,又连记转头去看宫嬷嬷,。

宫嬷嬷无奈道:“青黛,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乖一点,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书院去。”

“可是……可是万一他们把人治死了怎么办?”青黛一副急的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扯着宫嬷嬷的衣袖道,“嬷嬷,我们姑娘从不说大话的,她说她的毒只能她自己解,就只能她自己解,皇帝老爷要是让别的大夫给公主解毒,那出了事,会不会又要赖咱们姑娘害了公主啊?”

胡清云听得一个激灵,立即义正严词的大声道:“青黛,你这话就不对了,方才本官可是亲口问过皇上的,皇上金口玉言,既然说不用召你家姑娘进宫了,就肯定不会再怪罪你家姑娘的,你就莫要担心了。”

胡清云这一刻差点儿想给青黛的点上一箩框的赞。

谁说这丫头蠢萌来着,这不是挺聪明的吗?还知道要先用话将皇上一军,省得他老人家事后翻脸。

笔直站在那儿,本想等着看胡清云笑话的皇帝,差点儿没被胡清云的这句话给气的一个倒仰。

这狡猾的死狐狸是在拿话将他呀!可偏偏他还不能不应声。

皇帝恶狠狠的瞪了胡清云一眼,才看向青黛,哼道:“朕金口玉言,说出的话自然不会不算数。”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青黛顿时眉开眼笑,安心的拍了拍胸口,乖乖依偎在宫嬷嬷不再说话了。

众人等了一会儿,李防风就带着几名御医从内殿里出来了,几人拟了一张药方,要呈给皇帝过目。

“不用给朕看了。”皇帝挥了挥手,目光只盯着李防风,问道,“你只说有几分把握解毒吧?”

李防风自信的道:“此药方温和不伤根本,就算解不了毒,对公主也不会有所损伤,事后微臣等再以公主服药后的反应寻求解求之法,解毒的把握将会更大,不过臣对此方,有五分的把握可解毒。”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道,“嗯,那你们就先下去熬药吧。”

李防风带着众御医去偏殿熬药、休息,趁着等药好的间隙,皇帝把宫嬷嬷和青黛打发去了庑廊那边的暗房休息,命人小心看好了,自己才带着胡清云转身去了御书房。

☆、429秘谈

一进御书房,皇帝让胡清云把门关上,就指着一旁的椅子道,“你坐下,朕有事跟你说。”

胡清云心里打了个突,冲皇帝行了一礼,这才在皇帝下首的椅子上坐下,道,“皇上有话还请直说,微臣洗耳恭听便是。”

皇帝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纠结,想了想,就抽出龙案上的两封奏折,递给胡清云道:“你在奏折里说,你那义女其实是你祖母的弟子,这事可属实?”

胡清云刚想站起身,皇帝就摆了摆手,道,“你坐着回话就行了。”

“谢皇上。”胡清云还是抱拳冲皇帝拱了拱,这才道:“微臣爱女确实是祖母的弟子,曾跟随祖母修习过两年的医毒之术,微臣与她本该以师兄妹相称,全因微臣年长她两轮有余,如今又膝下空虚,便厚着脸皮收了小师妹做义女。”

“只跟了你祖母两年?”皇帝低头沉思,半晌才问,“她只跟着你祖母学习医毒之术吗?武功心法可曾学过?”

胡清云目光闪了闪,道:“微臣爱女因自幼家贫,又不得家中祖母喜欢,是以受过颇多磋磨,以致小小年纪就伤了根本。

据小女说,祖母亦是用了灵药给她洗筋泛髓的,只不过她幼年伤了根本,纵是灵药用尽,也只能让她的寿命与常人无异,练武却是不成了,是以祖母也就只教了她一些轻身功法,让她若是遇到危险,至少能快些逃命。”

皇帝看了他一眼,不无调侃意味的道,“你祖母能将巫门的财富都交给她,足可见对她的喜爱,与之相比,你这正牌巫门传人倒是逊色颇多啊。”

胡清云却丝毫没有被调侃的自觉,坦然道,“彤彤待祖母事亲至孝,确实值得祖母将全副身家相托,微臣却是个不孝的,连她老人家下葬时,都没多烧一张纸钱,不得祖母喜欢也是应该的。”

若是没有见到孟彤跪在灵前,一边烧纸钱一边絮絮叨叨说话的模样,胡清云或许还真会对这个小师妹生出一些芥蒂,可在初见小师妹时,见到那一幕之后,胡清云是当真一点儿心思都生不出来了。

那供桌上摆的几盒香烛,供下装的满满的麻袋纸钱,以及铁盆里厚厚的纸灰,都说明了孟彤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她只跟了祖母两年,却能如今事亲至孝。与之相比,身为孙辈的胡清云简直要羞愧的无地自容。

“那依你的意思,那一千万两都给她一人?”皇帝不信胡清云会如此大方。

胡清云笑道:“皇上错了,让彤彤带着巫门的千年积藏回归朝庭,七千万两归入皇上的小金库,剩下的一千万两留给彤彤做嫁妆,这完全是祖母的意思。祖母遗命,让臣恳求皇上赐微臣爱女一个封号,以便日后能让她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人。”

“如此细心安排,可见你祖母是真心疼爱着这个小弟子啊。”皇帝笑着感慨,心里却对跟祝香伶学了两年医毒之术的孟彤,并不以为然。才十多岁的孩子,就算再如何天才,才学了两年的医毒之术,医术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不过既然是巫门传人,不管有无真本事,也要掌控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皇帝想了想,又道,“那枚供奉令如今可有下落了?”

胡清云眼底精光一闪,直接摇头,道,“这个微臣也曾跟爱女提起过,不过微臣看她的反应,像是并不知道此物的样子,想来是因为她无法练武,祖母便没有将令牌传给她吧。”

“而微臣向来不得她老人家喜欢。”胡清云说着摇了摇头,道:“就像她老人家自己说的那样,她就是将令牌扔了,也断不会将祝家的传承致宝,传给微臣这样的血脉低贱之人的。”

曾经地位超然,传承千年的大宗门,如令却落得连传承致宝都遗失不见了,皇帝忍不住唏嘘一叹,继续追问胡清云,“你可有问清楚你那小师妹曾经住于何处?或许那令牌就被你祖母藏在以前的住处呢?”

胡清云心中明了皇帝是还不放心那块令牌,面上却只是淡淡的道:“微臣爱女祖籍河北府的牛背山,她们以前就住在牛背山山脚下的一座名叫靠山村的村子外头。

听小女说,她平时跟着祖母学医,也都是往那牛背山上去的,牛背山植被丰富,祖母寄于骡子上,由她牵着在山里一路走一路学习辩识药草毒株。

以家祖母的脾气,她若是当真不想让人发现那块令牌,肯定是会藏到别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去的。

微臣私以为,她最有可能把令牌藏到牛背山里,那牛背山延绵数百里,所以想找只怕也是徒劳了。”

皇帝听了这话,顿时也有些泄气了。

不过单凭这么几句话,想让皇帝完全把这事儿放下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令牌的事,还是孟彤的事,皇帝势必还要派人去那牛背山的靠山村,再细细查探一翻才行。

一事谈毕,皇帝又指了指胡清云手里的另一份奏折,道:“你手中另一份奏折,就是皇家书院的副院长报上来的,写的就是你那义女住的水仙院出现毒物的事情,你且先看一看。”

胡清云打开奏折迅速的看了一遍,才道:“此事颇为蹊跷,微臣的爱女自北而来,在洛阳认识的人根本没几个,要真说跟谁结过仇,也就只一个齐梓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