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嘻嘻哈哈地逗了一会,就听到一阵暴雷般的欢呼声。
冯意在他耳边,醇厚而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宝贝,开始倒计时了。”
任常新兴奋地点头,墨黑的夜,一块硕大的电子屏在远处立着,上面清晰地跳跃着倒计时的数字。这是任家所在的小区物业为了迎接新年专门整的,不少人聚集在小区广场上齐声倒数。
两人相隔千里,夜间寒冷的空气包裹着他们,可是透过电流传递过来的彼此的呼吸,仿似都带着温度,虽然外面是兴高采烈的倒数声,但他和冯意之间却流动着奇异的平静,静静地等待着,期待着,盼望着。
随着暴雷的欢呼声,倒数结束,嘭地一声,巨大的烟火迸射上了墨蓝色的天空,千树万树梨花开般陡然在空中绽放,无数流星般的烟火骤然绽放,颜色艳丽绚烂,形状多姿多彩,刚刚一轮燃尽,继而又几十簇烟火四面八方不同角度飞射而起,将整片天空映照得美不胜收。
他们两人始终拿着电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热闹喧哗的欢呼里,任常新忽然听到对面冯意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他第一次接到冯意的电话时一般,低沉磁性,悦耳得能让耳朵怀孕,轻轻地,柔和得如同温暖的夜风吹拂而过。
“常新,我们在一起吧。”
☆、第29章 出国
冯意非常恼火,自从上次两人在年三十晚通过电话,他就再也找不到任常新。
大年初一特别忙,来他家拜年的亲戚朋友以及攀关系的人特别多。他忙到电话都关机了,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回来充电,才发现任常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等他回过去,那边却是关机状态。
冯意也没在意,过年嘛,大家都忙。直到晚上打过去,那边依旧是关机中,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冯意没有打到任家或者任啸找过任常新,任常新的手机向来不关机,他们两人又时常在一起,自然不会打到任家。
然而现在他无论是电话,还是各种诸如□□,微信等通讯工具都联系不上任常新,看着手机上始终静止的头像,他感到难忍的焦躁。
冯意不是个轻易沉不住气的人,长年的训练让他哪怕在最危险的境地都能冷静准确地判断出行动的方向,在受训过程中,忍耐力、意志力,耐痛力以及各项测试他都获得了最高评价,虽然因为家庭原因,这不能成为他真正的职业。但冯意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尽管他十足的傲慢,但是他确实拥有傲慢的资本。
他难得的几次失控全都是因为任常新,这种感情新奇而陌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哪怕他小时候就喜欢上任常新,但是那时也仅仅是作为一个模模糊糊的暗恋对象,他也从没有想过为一个不确定的人而抑制自己。
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任常新是真实的,鲜活的,无论是暴怒的,还是胆怯的,矫情的,还是努力的,甚至是那个眦着尖牙竖着利刺保护自己的任常新,都让他无比的迷恋。
冯意正处于冲动的年龄,他想时时刻刻都和任常新在一起。他太年轻,年轻使得他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冲劲,让他敢于放开一切去追求自己渴望的东西。
此刻的他并无法考虑到太长远的将来,也无法考虑婚姻孩子家庭这些现实因素,他和任常新不同,任常新的性子偏软,外表看上去不羁实则顾虑重重,而他却更强势更有勇气面对一切。他自信,他要的东西,一定会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
如果前面有一座山,他也会拿炸药将它炸平!
直到第二天,冯意都没联系上任常新。这种完全失去联系的焦躁让他坐立难安。任常新就跟突然从这世上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
冯意并没有犹豫太久就给任啸去了电话,既然他已经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他就不再打算刻意隐瞒。任啸似乎并不奇怪接到他的电话,两人打了会官腔套话,冯意就直截了当地询问起任常新。
任啸笑了笑,说,“儿子长大了,早就不听我们这些老人的话了。其实冯少应该更清楚他去了哪里,不是吗?”
任啸的话里有话,虽然他没有说任常新的行踪,但是冯意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些讯息:任常新已经不在鹏城了。任啸肯定知道任常新去了哪,但他就是不肯告诉冯意。话里的意思明白得很,几乎就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儿子去了哪,你不是本事嘛,你查呀!
任啸是只老狐狸,商海沉浮几十年,虽然现在做到老大的位置,但话永远留三分,更别说是对冯意这种身份的人说话,像这种近乎直白的挑衅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冯意淡淡道,“任董,有你这话就行了。”
他挂了电话,立刻就给人去了电话。他之前安排了人盯着任常新,大过年的原本不想打扰人过年,这下没办法了,只得让人给查查看任常新去了哪,和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