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鸩浑身冰凉的站在原地,他的嘴唇都在微颤,他发现他现在看那些录像带眼神是惊惧,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才换放着下一个录像带。
那个时候的余辜真是青涩稚气,眼神干净,纯良无害的瑟缩着,干干净净的倒映着这个世界,而余鸩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干净透亮的眼神染上了绝望跟死灰。
他直接拿了最后一个录像带,镜头是一个房间,地上铺着毛毯,他发现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的人,他眼神呆滞的抬头看向镜头,缓慢笑了下。
余鸩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余辜的头上会有一道隐隐的痕迹。
最后的镜头是余辜从床上下来,拿起旁边的花瓶,微笑着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第28章 很好
余辜的脸色苍白如薄纸,面容漂亮精致的好似一朵被精心折叠的纸花,只是没有颜色,余渊臻是十分喜爱他的模样,也乐于给他渲染上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当余鸩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却比余辜还要难看。
余辜倚在床边,百无聊赖的逗弄着摆放在一旁的含羞草,是一个很小的供他把玩的盆栽,戳一戳蜷缩了叶子,余辜就松松眉来上了兴致。
余渊臻则是含笑温柔的凝望着他的玩乐。
一派很是和谐的场面,所以门被敲响的声音在此刻就显得有些突兀刺耳了。
余渊臻不悦此刻被打扰,但也心知来的人是谁,淡淡的说了声进来,敲门声停下了,停顿了会儿门把手被转动。
余辜仍旧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盆含羞草已经给他逗弄了个遍,蜷缩着叶片儿使余辜再也找不到可以欺负的,他就不满的蹙起眉对余渊臻抱怨道:“下次给我换个大点的。”
话里是淡淡不满的撒娇,余渊臻应了声好,不难听出其中的颇多宠溺。门被打开,来人正巧听了这段对话,捏着门把手推开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攥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都捏的泛白留了指印。
余渊臻看他迟迟不来的动作,声音微冷,“你弟弟身体不好,小心别让他被外面的风再给吹着凉。”
余鸩沉默的进来关上了门,室内打着适宜的温度,余渊臻坐在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却没怎么细看。
余鸩低喊了声父亲,顿了顿再抬眼看向余辜。意外的,他们的眼神居然对上,那漆黑幽深的瞳孔含着不知是什么样的笑意状似亲切实则冷淡的望着他。
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忽然从眼前一闪而逝。
余鸩一惊,慌乱的垂下眼一颗心咚咚的乱跳,这模样不对劲极了,导致余渊臻也随口问候了一句怎么了。
冷汗不动声色的渗透了后背,泛白的嘴唇颤了颤,他浑身都失去了一种气力,只剩下虚脱的乏困,扯出了一个谎,连自己都还没发觉说出口的是谎。当说完以后他才混沌的缓慢反应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摸索出手帕,冰凉的手指捏着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而过那些冷汗。
余辜厌倦的看了眼余鸩的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纯粹只当余鸩心高气傲,对前来道歉这种事心怀不满。
他的嘴角讽刺的勾弄起来,然而下一刻出乎意料的是余鸩走到他的跟前,眼神幽暗深沉载满了他所看不懂的情绪,低声道:“对不起。”
乌黑柔软的黑发柔顺而服帖的在耳际,似乎多少都有些勾人蠢蠢欲动去摸一把的想法。
身体不好的余辜苍白冷淡下模样的时候,不管多么任性使气,都是惹人怜惜的爱怜,他的面容落在阴影里摇曳不定的漂亮,一如他脸上的神色不定,不知喜怒。
余辜缓缓应了声哦。
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眼神没有看向余鸩,垂落在蜷缩着叶子的含羞草上,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过,然后以极其用力不容抗拒的姿态,硬生生把叶子从蜷缩拉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