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凤君寒并未回景王府,那里有太多他和琬儿的回忆,甜蜜之后留下的是无尽的悲伤,而是直接带着琬儿去了太子寝宫,长乐宫!
景王爷早已大权在握,再没有人敢挑衅属于帝王的尊严和权势,再没有虎视眈眈的外戚干政,虽说景王爷并未正式登基,不过谁都知道,景王爷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皇上,他所享用的一切,早已是皇上的标准!
所有御用之物,都刻上皇帝专用的傲世九天的飞龙,朝臣们都明白,如今的景王爷,早已站在九重天阙之上,睥睨天下,所缺的,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长乐宫,汉白玉铺地,宫壁上南海夜明珠一路蜿蜒,水晶玉璧,珍珠帘幕,金碧辉煌,奢华尊贵,宁静琬虽然看不见,可是禁宫的皇家气派和慑人气魄却感受得入木三分!
凤君寒送宁静琬来到长乐宫,安排数名稳重的宫女好好伺候她,就返回了御书房,处理积压多日的朝政,离开之前,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很快会再过来看她。
对于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宁静琬已不觉得局促不安,她有足够强大的内心,她虽然不知道景王爷带她入宫干什么,却知道她暂时并没有性命之虞!
来京的路上,景王爷一直对她照顾有加,她心里明白,他对她的好,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他过世的妻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她到底哪里长得像他妻子?眉眼,样貌,还是气质?他从未说过,对于他不说的事情,宁静琬也从来不问,皇家的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宁静琬在宫女的恭敬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上丝滑明净的寝衣,睡上了一张宽大的床。
宁静琬问宫女这是哪里,她们只说这里是太子寝宫,长乐宫,再多问下去,只有一句,“奴婢不知!”
宁静琬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温润如玉的手在经意间触到了床沿雕刻的图案,皇帝专用的飞龙,蓦然知道自己睡的是什么床了,龙床!
宁静琬心中的震惊尚未过去,就听到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宫女们立即跪成一片,恭恭敬敬道:“奴婢叩见王爷!”
凤君寒轻轻挥手,所有人都不敢抬头,悄然躬身退去!
这奢华寝宫里面只有自己和他的呼吸声,宁静琬忽然觉得一阵紧张,在来京的路上,虽然他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嘘寒问暖,却从来没有什么失礼之处,更未有什么越轨的举动。
宁静琬猜测,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他身份太高贵,是傲视天下的帝王,有的是女人投怀送抱,不屑对一介民女非礼,这样的男子,有着骨子里的高傲,自己也无须担心!
可是如今,他为什么让自己睡在他的龙床之上?宁静琬的心紧了起来,他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了他死去的妻子吧?
他熟悉的气息已经近在迟尺,宁静琬闭上眼睛,锦被下的手指紧握,寝宫,龙床,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床上假寐的琬儿,凤君寒漆黑的眸瞳中掠过一抹深深宠溺,温柔含笑,在床榻的另一侧,轻轻坐下,明知她在装睡,却依然害怕吵醒她。
宁静琬实在不习惯和他如此近距离的暧昧,她甚至可以感受他目光的灼热,宁静琬也不想装睡了,冷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事已至此,宁静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虽说哥哥的命现在就攥在他手上,是死是活也只在于他一句话,可是要宁静琬去恭维他,迎合他,宁静琬是怎么也做不到。
宁静琬横下一条心,他若真的想杀哥哥并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他是什么人,看刚才那些宫女的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就知道了,若是真触怒了他,黄泉路上有哥哥相伴也不会寂寞,是不是猎人在杀猎物之前都喜欢看猎物如何挣扎,如何求饶?如果他想看的这个,那他就注定要失望了!
可是宁静琬对他的大不敬依然只换来他淡淡一笑,并没有盛怒,宁静琬想起,他对自己一直都很温柔,很宽容,从不计较自己的失礼之处,可是宁静琬从未高兴过,反而有一种鸠占鹊巢的感觉,他如此的温柔,不过是对一个死去的女子,而不是她!
“在这里可还习惯?”他的声音柔柔的,低醇磁性,很好听,很动人,带着淡淡宠溺。
这样的声音让宁静琬心底燃起的敌意减淡了几分,轻描淡写道:“还好!”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想过听我和我妻子的故事?”
宁静琬微微一怔,还好他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并不是他妻子,说她不好奇是假的,“你要是想说的话,我自然洗耳恭听!”心下有些奇怪,他刚刚回宫,为什么不去安抚宫里久等的贵妃美人们,反而来到这里,陪她说话,看她入睡?
凤君寒一笑,有一种深达眼底的苦涩,目光悠远,“嫁我初始,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