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欢笑容顿时僵住,脸色一沉,布满黑气,不过马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使得原本俊美不凡的脸庞更加意气风发,“我的书法最近已经大有进步了,再也不用受你的奚落了,铁公鸡,什么时候切磋切磋?”
宁静琬微微一笑,带着淡淡的不屑:“你那一手狗扒的字也叫书法?你再练十年吧!”
凤长欢气结,脸色又黑沉了下来,宁静琬视若无睹,气死人不偿命:“书法讲究气韵生动,形意合一,点线面的结构之美,笔墨交融的线型美,虚实相生的章法美,诗书并茂的文采美,凤长欢,你哪一点达到了?”
凤长欢是许久没有见到铁公鸡了,一天没和铁公鸡吵架,心里就觉得空荡荡的,怅然若失,听三哥说铁公鸡回来了,今日和江南雁一起在游碧波湖,而二哥也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找来,心想这次一定要在铁公鸡扬眉吐气一番,重挫铁公鸡的锐气!
谁知,铁公鸡的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无从辩驳,心下窝火,也不知道从哪里出,铁公鸡说话损归损,可是却句句在理,书法的那种境界,他还远着呢,恐怕只有二哥才能达到铁公鸡说的境界。
凤长欢口才极好,加上他又是皇子,位高权重,高人一等,平日谁敢和他吵架?可是气势从来都没有输过人的堂堂四殿下经常被铁公鸡气的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南雁始终带着一丝温雅恬然的微笑看着静琬,那双似乎不染尘埃的清澈明眸,让他不觉想起江南的盎然春色。
宁静琬看见凤长欢,就知道她和江南雁的行踪瞒不过凤君寒,而凤君寒一定也在,“凤长欢,你二哥呢?”
凤长欢俊目扫过他飞过来的远处的那艘画舫,宁静琬和江南雁都明白,凤君寒就在对面的那艘画舫里面。
凤长欢忽然想起什么,“铁公鸡,你答应我的红颜十八坊呢?”
宁静琬微微一怔,红颜十八坊已经送给沈提督夫人了,说不定凤长欢已经知道了,还装什么装?淡淡道:“没了!”
“什么?”凤长欢蓦然提高了声音,俊目睁大,异常气愤,“铁公鸡,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宁静琬微微一笑,“谁说答应过的事情就不能反悔了?”
凤长欢勃然变色,狠狠地盯着宁静琬,宁静琬视而不见,一脸的明媚,如秋日暖阳:“凤长欢,注意你的殿下身份,这般喜怒写在脸上,可是有损你们自以为是的皇家风范!”
江南雁忍俊不禁,恐怕除了景王爷,没人拿静琬有办法。
凤长欢率直归率直,毕竟出身皇家,也不是泛泛之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冷笑道:“你不是一直说你们锦绣山庄的人是最讲信誉吗,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公然反悔,还跟我说什么诚信是你们锦绣山庄的立身之本?”
宁静琬才不上当,“凡事遇阳则阳,遇阴则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同样以诚相待的人,我自然是一诺千金,但是对于那些反复无常,言而无信,朝三暮四,翻云覆雨的人,我要是再傻傻地一言九鼎,那不叫诚信,那叫愚蠢!”
宁静琬故意提高了声音,这话不是说给凤长欢听的,是说给对面那艘画舫里面的人听的!
江南雁忍住笑意,凤长欢的脸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候起得落。凤长欢双手抱在胸前,微笑着看着宁静琬,很快便镇定下来:“铁公鸡,本殿下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在凤长欢心中,从来就没有把江南雁当成外人,当成臣子,他更加帅直,所以在江南雁面前说话也根本不避讳!
宁静琬失笑,“你还没有得罪过我?”口口声声叫自己铁公鸡,一见面就吵架的人,就算没有得罪自己,自己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帮他。
凤长欢那双好看的眉峰,霍然笑开:“本殿下就不信,你这个锦绣山庄的大小姐会真的没有,你不会又要坐地起价吧?”
宁静琬一声轻笑,“你现在就是给本小姐一座金山,我也再没有红颜十八坊了!”
她是真的没有了,她只有一盒外公送的精品珍藏,为了救出莫言,已经送人了!
凤长欢哪里会信?二哥三哥都和他说过,宁静琬的话不要轻易相信,“有没有那么邪乎啊?一盒胭脂水粉而已,既然你家产的,再多做几盒不就行了吗?”
宁静琬笑道:“你说的真简单!”
凤长欢不屑道:“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是你自己想复杂!”
宁静琬转身,盯着面前的碧波荡漾,声音低沉:“你要是知道红颜十八坊是怎么来的,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这下不仅仅是凤长欢有着强烈的兴趣,连江南雁的目光也紧紧地锁在宁静琬的身上,这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他平日怎会感兴趣?可是静琬说的话,永远都那么有吸引力,让人心下无法抗拒。
“是怎么来的?”凤长欢兴致勃勃,红颜十八坊的美名在京城是一个传奇,不要说那些贵妇了,就是他们这种大男人都听说过,神奇的东西,一盒要价奇贵,小小一盒就是八百两银子,有的是人挤破了头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