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猫被他按的舒爽的昏昏欲睡,藏在棉衣里的那只脚,脚趾抵着他的腹部,软软的问,“丁酉,还没好吗?”
丁酉努力忽略腹部传来的痒意,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把她脚背上的獾子油按至吸收,拖着脚塞进被子里。
“好了,被子在哪?”
秦猫手指着拐角处,雕刻着梅花的铜包边红木大箱子,“被子在那里面,你拿上面最厚的那两床。
丁酉发现她的房间,只有床前有空地,抿着唇在靠着床边的位置,间距离的摆上三条条凳。
抱出一床被子,铺一半盖一半的铺在条凳上。
躺上去卷好被子,“一条就够。”
秦猫看他背部和长腿都悬空着,出声,“书架后面有卷着的竹席,你拿来铺上。”
丁酉默默照办,见她躺好后拉上灯,“睡吧。”
“好。”
黑暗里,丁酉睁着眼僵硬着身躯,动都不敢动一下,血液上冲到大脑,乱糟糟的停不下来。
他的小姑娘近在咫尺,耳边是她的呼吸声,鼻腔里是她的馨香。
抚上跳动剧快的心口,握紧拳头克制住血液的加速流动。
待耳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他才敢轻轻的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侧睡着的小姑娘恬静的睡容,满心欢喜。
如果日日夜夜、时时分分就能看到她,那该有多好?
秦猫并没睡着,她虽不像丁酉能黑夜视物,可黑夜里感官变得明显,自然接收到了来自凳子上的视线。
糯糯道:“丁酉,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丁酉有一瞬间的愣怔,他根本不会讲故事,看过的书籍亦只有寓言之类的。
可还是应了下来,硬着头皮现场编起故事。
“从前,有个很有钱的富户,膝下只有一女,生得貌美如花,富户自然是对这个女儿千娇百宠,等女儿及笄时,求亲的人家把门槛都踏平了。”
“富户头痛选哪家儿郎的同时,却发现女儿日渐消瘦,行为也越来越诡异,经常面目含春的对着空气说话,并寻死觅活的说要嫁给狐郎。”
“富户拗不过女儿,寻遍全城都没找到适龄得胡姓儿郎,眼看所有大夫都查不出女儿瘦的不成人形的原因,富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门外来了一位和尚,和尚称府上有狐妖作祟,他要来收妖,可捉着捉着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原来,那富户乃是作恶多端、草菅人命之徒,花园内的众多尸体面目…”
“打、打住!”
秦猫哆嗦的用被子蒙上头,语气发颤。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妖精故事,哪儿想到他竟然讲成了灵异故事!
她现在非但不困,反而被吓得精神奕奕的不得了。
丁酉看着她怕成这样,满心的懊恼心疼。
起身走到床边,一手包住她抓住被边的手,一手揉着她的头柔声安抚,“摸摸头,吓不着…”
“我在,不要怕。”
秦猫攥着他的手指,寻求安全感。
丁酉学着村里妇女哄小儿睡觉的样子,缓缓的拍着她的背,低沉着嗓音哼着摇篮曲。
“月光光,照地堂…”
见秦猫渐渐沉睡过去,丁酉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掖好。
躺回条凳上,头枕着手掌,望着她的容颜,久久都不能入睡。
*
许是因丁酉在,秦猫怕起晚被傻爸抓住,梦里都睡的不安稳。
拂晓时鸡鸣的第一声,秦猫醒了过来,刚坐起身,丁酉压的沉沉的声音响起。
“还早,你再睡会。”
秦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睡不着了,我去给你做吃的,吃完你再回村。”
丁酉:“我现在回去,到家再吃一样的,你睡吧。”
“回村的路那么远,天又这么冷,人肚子里没食怎么行?乖啦!”
“好。”
丁酉心疼的唇部抿成一条线,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让她继续睡。
他要加快奋斗的脚步了,只有他们的关系公开,才能让她不用再这么为自己着想。
收拾好临时床铺,先一步去厨房烧热水。
用他烧好的热水洗漱后,丁酉烧火,秦猫打开壁橱翻找着食材,想着她爸这次跑长途前说想吃炸馒头片,干脆就做炸馒头片和肉泥小馄饨吧!
咸鸭蛋洗净外壳,滤出蛋黄上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