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诱之入局 章令桐 2343 字 5天前

僵着身子走到李言蹊的卧室里,他正坐在桌前,对着一串数字出神,林芝在他身后小声问:“有没有多余的枕头……客房里没有。”

李言蹊目光似乎幽暗了几分,林芝局促地拎着左肩老是下滑的领口,身体站得笔挺,双腿显得纤细笔直,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莹莹的色泽。李言蹊暗笑,比军训时的军姿还要站得标准。

收回视线,李言蹊的注意力集中到父亲的信上,“枕头在衣柜的最上面。”

“哦……”林芝打开衣柜门,伸手去够着枕头。

李言蹊忽然想到林芝的身高不够,刚转头,就看到林芝踮着脚高举着右手……随着她的动作,右边的衣角向上,露出了一点春光……

他呆了三秒才转回头,耳根浮现淡淡的红色。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却是怎么也分析不来那些汉字了。

“李言蹊……你能帮我拿一下吗?”林芝站在衣柜前,望着他的背影。

李言蹊迟迟不语,隔了大约十秒才回她,“你先出去。”

林芝觉得莫名其妙,他的声音怎么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多问,乖乖地回到了客房。

不知道等了多久,林芝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李言蹊轻手轻脚地进去,把她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静静地坐在床沿,什么也没有做。

望着她的睡颜,他唇畔浮现出微笑,最终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嘴中小声念着她的小名,“木木。”

“嗯……”林芝无意识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接着睡过去。

李言蹊就这样坐到天亮才离开,林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餐厅里的桌上摆着食物,旁边还有一张字条,李言蹊给别人看风水去了。

林芝把食物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心中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精力充沛,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点,恐怕还睡不够三个小时就走了。

把碗洗了后,林芝换上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李言蹊家。临走前,她看了一眼陈景岳的房子,自从上次在鬼屋受到惊吓后,他就没有一个人住了。

陈景岳,到底看到的是什么呢?

如果李言蹊推断正确,那么陈景岳看到的就是一个穿着红衣的人才对,但是他又说鬼脸……还强调了是女鬼。

三天后,李言蹊告诉林芝,那枚戒指的血迹是b型血,血型和张世卿相吻合,由于张世卿已经过世,无法比对dna,所以目前也不清楚这枚戒指上的血到底是不是他的。

线索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毫无头绪。李言蹊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一个阴谋里,敌暗我明。

“李言蹊,桂菲明晚约了我们去她家吃饭,你去吗?”办公室里,林芝传达着桂菲的指令。

“可以。”林芝勉强地笑了笑,桂菲的意思是让她明天有事不能出席。

晚上李言蹊到达桂菲家时,对面的那对夫妻又在吵架,还有碗盘砸到地上的声音,李言蹊往他们那瞟了一眼就按响门铃。

桂菲穿着一条样式新颖的米色长裙,把披在肩上的长发扎成马尾,略施粉黛,模样看起来端庄而淑女,如同热带岛屿上在阳光下盛放的海芋,又不失热情。

李言蹊朝门内看了看,“林芝不在?”

尽管知道李言蹊喜欢林芝,但这样无视自己她还是感到一阵恼火。挤出一个笑容,桂菲把李言蹊请进家里,“她在路上,等下就来了。”

“我下去接她。”李言蹊转身就走。

桂菲急了,“你给我站住!”

李言蹊脚下一滞,眉头蹙了蹙,漆黑清亮的眸子望着她,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在桂菲看来,嘴角的笑有些嘲弄的意味。

桂菲还来不及说话,又是一个瓷碗被摔出了家门外,在楼道的地砖上摔得粉碎。

“你滚……别回来,和那个狐狸精去过日子,别管我的死活。”尖锐刺耳的女声,是窦雪。

刘博文的头发一团乱,脸上还有鲜红的掌印,看来挨了巴掌。门“嘭”的一下被关上,刘博文摸了摸鼻子悻悻地离开。

“唉。”桂菲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家被刘博文弄成这样。

李言蹊望着在地上碎成渣的碗,若有所思。

片刻后。

“桂小姐,告辞。”李言蹊不失礼数,但嗓音里是冷淡和疏离,甚至还有一点排斥。

“等等。”桂菲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她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双眼,“你对我有偏见。”

李言蹊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淡淡地看她一眼,声音清冷,“大概是你的错觉。”

说完这句,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桂菲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竟有些微微的湿润。

李言蹊直接以戒指有了新线索为由,把林芝从宿舍里叫出来,约在学校附近的西餐厅见面。

林芝一听戒指有了新线索,头发还来不及吹干就奔过来,见李言蹊表情严肃,唇角抿得紧紧的,她忽然觉得气氛凝重起来,难道线索有什么不对劲?

她坐下,一直等着李言蹊开口,但两分钟后他还是不说话,对着她黑着一张脸。

林芝望他,“言蹊?”

“给我答案。”李言蹊的目光紧盯她。

被这种目光盯着,林芝觉得有一些压迫感,而且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她递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上次在医院,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哦……林芝想起来了,那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之后他问:“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能就嫁给我。”

其实,不管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李言蹊,都是她想嫁的人。

可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比如保险柜里的东西。她重重地叹息,垂着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