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要抑制住,想给几个人直接来几枪的冲动,那几个人,被吓得胆都快破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人放过自己。
哪儿有先前半点嚣张的意思,只恨自己趟了这趟浑水。
陈萱萱就是为了照看祁木言和杜奚川才来了,而现在,人居然能在他眼皮子低下消失了。
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他觉得自己的理智,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只能把一切往好的方向去想。
好人有好报,小言会平安。
祸害遗前年,所以杜奚川也会继续苟延残喘。
祁木言回来后,撒了个谎,告诉所有人,他悄悄带着杜奚川去找附近一个城市的医生,对方医术高明。
虽然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但是他也不必解释,加之有杜奚川的附加证词,也就这样了。
他只是给个说法,并不需要每一个人相信。
杜奚川对祁木言的碧玺觉得很诧异,里面居然有独立于现世的另外一个空间,那个温泉,救了他一命。
这世界上,总有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且涉及到那个人,不管是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接受。
最坏也就那样。如果不是祁木言,他可能早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也就没有之后的事,而现在,对方再一次救了他。
以身相许不为过。
只要对方安好,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相反,杜奚川有些忧心碧玺的秘密曝光,引来不必要的觊觎,所以才会想马上回国,幸好是在国外,这里的医生和警察,要钱的态度太直白,其他的地方就不怎么严谨了。
他曾经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护得少年一世平安。这次的意外,他也发现对方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每个人的心境,都会经历几次转变,变得越来越成熟。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了,他想要为少年挡掉所有的事情,让对方能一辈子天真。
祁木言小心翼翼的看着火,他还在给杜奚川炖药膳,炖好了,看着人喝下去他才放心。
这次的伤了元气,得仔细的养着,才不会有后遗症。
“我想睡一会儿,你陪我睡会儿吧。”杜奚川用手帕擦了擦嘴,看着人说道。
“嗯。”
祁木言脱了外套,钻进了被子里,伸手搂住人,他摸着这杜奚川胸前的伤疤,把头靠在对方的胳膊上。
伤口已然愈合,摸过去只有不平的疤痕,他不断的去用手指触碰,确定新的皮肤已经长出来了,这个人已经没事了,让自己放心。
杜奚川的声音哑了哑,“你再这样,发生什么我不负责任。”
祁木言还没反应过来,又往人身边靠了靠,“你说什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杜奚川一把抓住人的手,“不要乱摸了。”
祁木言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全身都绷紧了。
他的脸热了热,“你的伤才好……”
“我知道,所以睡吧。”几乎是咬牙启程说出来的话。
为了避免人再作乱,杜奚川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胳膊。
腰间顶着的东西,到了让人无法去忽视地方,祁木言回过头,想了想又认真的问道:“你这样,不会不舒服了?”
杜奚川有些恼羞,“过一会儿就好。”
“这样忍着不好,我来……帮你怎么样?”顿了下,祁木言又补充说,“用手。”
话说出来,他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但是都到了这种程度,也就豁出去了,祁木抽出了被对方抱紧的手,小心翼翼的说,“我要是弄痛了你,你就告诉我。”
长年弹钢琴的手,比寻常人的手要灵活千百倍,又怎么会被弄痛。
杜奚川从被子里拿出少年的手,仔细的擦干净,然后放在唇边亲了亲。
“睡吧。”
万籁寂静,两个人抱在了一起,闭上了眼睛。
———
那几个跟去国外的人,本来想着杜奚川病重,可以去落井下石,被陈萱萱后面那么一折腾,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不想到回了国,才是厄运的开头。
杜奚川稍稍缓了过来,就开始大清算,他一直不是好人,瑕疵必报。
公司大换血,能站到高处,又有几个人能干净的,很多人受到了牵连,以前还有杜家的老爷子镇着,现在老爷子自己都在医院里自顾不暇,不知熬不熬得过,也就没人能说上话了。
其中有位高层,在上班的路途上,出了车祸送去了医院,过了两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伤了大脑,精神失常。
只能送去神经病院调养。
所有人都想到当初杜奚川回国,被强硬的送去精神病院的那对母子,像是历史的重演。
不过这一次,那个人已然手握重劝,别人再不能撼动半分,所以更多了几分的残酷,一时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