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度,高烧。
沈昼仰躺在沙发上,嘴唇有点苍白,眉毛紧皱着说:“冷。”
祁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圈细密的汗,刘海被沾湿了,打着卷儿垂在眼前。
祁山把毯子裹在他身上,从抽屉里掏出来退烧药让他喝了。
然后问了句:“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想去。”沈昼摇摇头,“大过节的,去医院。惨死了。”
祁山点点头:“那我陪你待着,你裹紧点毯子,发一会儿汗。”
“我挺想看这个的。”沈昼从兜里掏出来那个礼物盒,撕开了外包装说,“你把灯关了。”
关了灯以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沉寂的黑暗。
圆球形的夜灯,像是一颗透明的水晶。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沈昼勾起唇角仰起头,看着房顶,眼睛倒映出一整个银河。
祁山也把头枕在沙发上,凑近他的耳朵轻声的说:“现在,我们一起看过星空了。”
黑暗中沈昼揽过他的脖子,手心一片滚烫,只是用鼻尖轻轻磨蹭了两下,贴着他的侧脸,薄唇快要触碰到他耳垂,吐息温热的沉沉开口:“我是不是烧糊涂了。”
祁山突然感觉自己喉咙特别的干燥。
痒。
痒得厉害。
热。
热到脱力,想要挣脱束缚,一把扯开衬衫的纽扣,炙热的肌肤渴望抚摸。
他却一动也不敢动,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说:“昼哥。”
不能动。
沈昼顿了一下,抱着他的肩膀,颤抖着把脸埋在了他的肩窝里。
祁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红着眼眶将他搂的更紧些。
纵使是发着高烧,沈昼也清楚的知道。
有些东西不能碰,一旦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小心翼翼的沿着那条叫友情的路的边界行走,生怕一个不留意,对方就把自己推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