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愣愣地说,“是啊,若不是她告诉我,我根本就不知道阿鹂的身世那般凄惨。”
“她不将苦痛放在心上,”祁莺的口中一直咬着蜜饯果壳,“所以也才会如此天真又聪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命运不公,为什么要她离世,而不是该离开的人离开?”
苏清韵没有说话,看着她。
祁莺低眉笑了笑,转身往屋子里走去,漫声漫语,“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所谓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
苏清韵张了张嘴巴,但是没有说出话来,她叹了一声,只好摇摇头作罢。
再过一会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驿馆监牢中。
温沉的剑直指魏闻夜。
时隔多日,魏闻夜已经是精力疲倦,脸色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温沉浑身散发着阴沉嗜血的气息,这也是魏闻夜之前从未见过的,他转了转眼睛,费劲地支起身子来,“黄姑娘的尸骨葬下了,头七也早过了,所以温少庄主这是要杀我报仇?”
“你死一千万次,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温沉冷声说,剑已经逼近了魏闻夜的脖颈,只要他一甩刀,瀑布般的鲜血就喷涌出来,溅满一地。
魏闻夜抬头,直直且玩味地看向温沉,“来吧,杀了我,你就能替你的黄鹂报仇了。”
温沉眯了眯眼眸,握紧了刀柄,“我当然要是杀你。”
“那就动手啊,还愣着做什么呢?”
魏闻夜的声音听起来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引诱,“你不会不敢吧?”
温沉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敢?”
魏闻夜挑眉,“因为秦王不让你杀,若是杀了我,也算是失去了一个人证了。可惜啊可惜,你心有仇恨,恨不得手刃了我,却畏慑于秦王的权势与命令,不敢杀我。”
温沉没说话,眼神很凶狠。
“哎,仔细想想啊,说不定秦王殿下还觉得以黄鹂的一条命换如今掌控罗蝉司的局势还划算呢。”
魏闻夜滔滔不绝,“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又哪一个不是利益至上的呢?温少庄主,你说是吧?”
温沉打量着他,眼中多了一丝厌恶,“你还真是有细作的自觉性,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也不忘策反。”
魏闻夜眼眸微暗。
“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温沉的剑抵着他的脖颈最脆弱的地方,忽然移开了,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杀你,但不是现在。你记住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人离开之后,门砰地一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