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笑了一声,“往常这件事都是由丞相,也就是父亲操办的,今年却交由了礼部尚书,只因他提出了这个建议,当然后来在林大人的谏言之下,陛下才松了口。”
丁香惊讶,“陛下竟如此信任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是在赌坊事件中存活下来的人,他老奸巨猾,左右逢源,不好对付。”
苏清韵看着酒酿圆子,甜味虽香,她却没有了胃口,“而且这个人,是太子.党。”
丁香皱眉。
苏清韵点到如此,话说到这个地步,隐藏的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她放下勺子,起身离开,丁香也没有跟着。
桌子上的茶剩下一大半,点心未动,酒酿圆子也未动。
丁香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苏清韵心情不大好。
“最近几日,总是做梦,每次醒来都将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但朦胧中觉得,应该是很沉重压抑的梦。”
苏清韵回到紫藤苑,取下披风,打了哈欠,坐到火炉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大事不妙的预兆?”
白露给香炉换了一支较为温暖的香,闻言笑了一声,“小姐,您是不是多虑了呀?前些日子咱们不还是去了流光寺祈福吗?那可都是福兆。而且夫人在乡下也一直在为小姐和老爷祈福,有如此厚恩,小姐,您且宽心吧。”
苏清韵揉了揉太阳穴,微微叹息,“但愿如此吧。”
兴许是太累了,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丁香和白露小心翼翼地将苏清韵送到床上去,又小心翼翼地出去,将门关上,刚转开没几步,紫藤苑外面的树丛后出现了一个人。
“连牧?你在这做什么?”
丁香和白露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格外冷漠的人。
“相爷为我准备好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我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我特此来跟小姐告别。”
丁香愣了愣,现在还没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了,怎么就时辰不早了?
“你跟小姐告别是什么意思?”
白露谨慎地盯着他,“我们小姐跟你似乎也并无瓜葛。”
连牧面不改色,眼中好似一点感情都没有,“嗯。”
丁香心下奇怪,“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来跟小姐告别,不过跟你们也是一样的。”
连牧还是很奇怪,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一张纸条。
白露顿了一下,将信捡起来,只扫了一眼,便大惊失色。
丁香抬头一看,只见连牧的人竟然不见了。
两个人迅速去相府门口,马车扬尘而去,已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郑闲换了一身矜贵正式的华服,在赵凛的收拾下,也褪去了那几分闲散、百无聊赖的气质,显得有些克制拘束。
“殿下,今日要见的都是宁国重要的人物,您可千万要表现出色啊,可不能随心所欲。”
赵凛又叮嘱。
郑闲爱答不理地挥挥手,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