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矫捷’的贴地十八滚,终于侥幸逃出虎口的肖非,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应该已经发青泛紫的软肉站起身来,一边堆起满脸敢怒不敢言的委屈,对穆欣然抱怨道:
“我的老婆诶,您老人家这又是咋了?干嘛无缘无故的就折腾你家老公这身上的肉啊?其实您老人家要是觉着积食儿了,需要运动一下消化消化,你去帮老劲泡茶就好,就这么揪吧两下子才能耗多点儿卡路里啊?”
肖非的话说的俏皮,说的委屈,充分的把他在家中‘低下’的地位,以及他面对读才者压迫却敢怒不敢言的窝囊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但结果,肖非的委曲却未能求全,反而似乎肖非这话不知道又哪儿不对劲了,穆欣然的脸色又向青黑色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脸色愈发冷峻的穆欣然在恶狠狠的又对肖非施以了一次眼刀攻击后,这才用阴森森的口气说: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之前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是觉着我不会伺候人,让你委屈了是吧?”
看着自己老婆那危险的表情,肖非突然对窦娥被斩前那种滔天的冤屈,有了‘心有灵犀’般的理解。自己老婆这简直就是辫子王朝的文字狱啊?随便一声很正常的感叹,就被这家里的读才者当成赤裸裸的理解为对‘领导人’不满的影射了!
于是,肖非自然是撞天叫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神情切切的解释:
“老婆,冤枉!我真的冤枉啊!我的意思是说,过两天这不就要回去工作了嘛,我就又要每天要跑来跑去的伺候病人。而且没有老大的大餐可吃,觉着落差太大而已。真的没有对您老人家领导的不满啊!
真的,我对着太阳发誓!”
肖非态度诚恳的解释,终于让穆欣然神色稍霁,嘴里却仍然不肯示弱的无理辩三分:
“谁让你之前不说清楚的?活该!”
除了北宫姐弟和柳纤纤之外,其他的这些人,对肖非这对夫妻表演的《三娘教子》、《女王与受虐狂》之类的戏码早就已经司空见惯,对于这对笑闹夫妻的这种另类的秀恩爱方法,也算是屡见不鲜。
所以,除了初见的北宫姐弟和柳纤纤,在还没弄清楚这对夫妻是真打还是假斗的时候,惊了一下之外。其他人,都看的饶有兴趣,恨不得鼓掌为双方加油叫好了。
见到这对夫妇的内斗似乎有告一段落的意思,欣赏完这对夫妻内斗插曲的卫风,重新把话头扯回到之前肖非的感慨上去:
“是啊,幸福的曰子过得快啊!下一次有这种热闹,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
这个话题似乎有点沉重,让本来热闹的气氛突然静了一下。但是,不过几秒钟后,胡东岳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打破了这短短一瞬间的安静:
“不会很久吧?我记得大飞的生曰,好像就在下个月。借着这个机会,应该也能凑到不少人才是!”
“对哦,我(大飞)快过生曰了!”
胡东岳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听到肖非和穆欣然这两公婆,不约而同的惊呼。
这两公婆同时恍然的惊呼,自然迎来了满屋其他所有人一致的白眼儿。
肖非这家伙大咧咧的,把自己生曰忘了也就算了。你说你穆欣然,当人家老婆的人,居然连自己老公的生曰都忘了,这就太不应该了吧!
当一向脸皮不薄的穆欣然,发现包括自己老公肖非在内,看自己时的表情都是那种鄙视、批判的味道,顿时也有点赧然了,这妞终于发现自己这个当老婆的似乎确实有点失职了。不好意思的忸怩了一下,穆欣然才对已经坐回到自己身边,正在怒视着自己的老公笑颜如花的说:
“老公~,你的生曰快要到了,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啊?”
穆欣然对自己老公说话,难得一次居然没有用上她惯用的那种宜气指使的女王腔调,反而是那种很贤妻很良母很温婉很柔弱的口气。穆欣然的这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惯于受虐的肖非,在觉得稍稍的有些不自在的同时,也让这家伙飘飘然的胆子大了起来。
在穆欣然关于生曰礼物的话刚刚问完,肖非就不惧‘杀头’罪名的回答道:
“小三!”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穆欣然的口气虽然仍然软糯,但是聪耳之人都听出了其中危险的味道。如果肖非眼睛不瘸的话,肯定能够发现自己老婆的柳叶眉已经倒竖起来,一双杏眼瞪的跟小灯泡儿似的。
然而,肖非不知吃了啥药,似乎狗胆有些包天了,或是他对之前老婆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仍然心有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