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座位,发现蛋糕和甜点都撤了, 桌上只剩岳文文一个人。
见到纪燃, 岳文文忙道:“刚刚陈安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就走了, 程鹏怎么说都留不住。”
纪燃有些意外:“程鹏居然拦不住?”
“估计看陈安生日,也不想发脾气吧。反正两人小吵了一架。”岳文文道,“陈安走后,程鹏就说工作上有事,也走了。哦, 账倒是结了。”
纪燃:“……程鹏花钱买了个祖宗回来?”
“谁知道呢。”岳文文撑着下巴,“程鹏临走前说他这几天都有事情要处理,让我们先自己玩儿几天。小燃燃,你说他这是不是被陈安伤着了, 要自己疗伤去啊。”
“应该不是。”秦满落座, “他应该是忙拍卖会的事去了。”
纪燃看向他:“拍卖会?”
“嗯。最近有块好地的使用权空出来了, 程鹏的公司也在争取。”
纪燃:“你怎么知道?”
秦满笑得无害:“我听朋友说的, 据说争那块地的公司不少,永世原本也有些想法,但不在公司今年的开发区域内,所以没有参与。”
纪燃点点头,没多想。
程鹏确实也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再说,他经验丰富,真想治陈安,办法多得是,轮不到他和岳文文操心。
跟岳文文道别后,他们直接回了家。
纪燃拿衣服进了浴室,没几秒,秦满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反锁声。
想起之前浴室里的情景,秦满喉结微动,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两条长腿缠着他腰的力度,当时满室都是沐浴露的味道,就像是从纪燃身上发出来的,催情又甜腻。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秦满敛眼看了看来电显示,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才慢悠悠接起来。
“爸。”
“嗯。”秦父的声音十分温和从容,“吃饭了没?”
“刚吃完,你们呢。”
“我和你妈刚从餐厅回来。”秦父顿了顿,试探道,“你公司怎么样了?流程都走完了吗,有没有什么需要爸爸帮忙的?”
“还没有,我目前正在处理一些私事。”
秦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想问的话丢了出来:“可我怎么听说,你到永世去了?”
“只是暂时待在永世,我有个朋友在里面上班,他刚接触这方面的事,没什么经验,我去帮帮他。”
秦父更觉得奇怪了。他这儿子生性淡薄,从来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是不是爸爸的事连累你了?”秦父问,“那边的债务我已经缴清了,他们该不会还缠着你吧?”
“没有,你别多想。”秦满岔开话题,“妈呢?”
“在旁边,我开着免提。”
秦父语气里仍是担忧。
他儿子跟他不同,秦满自出生到现在,几乎没让父母担心过,也从没尝过失败的滋味。还遗传了他爷爷的经商头脑,目光长远,手段高超,也正是因为这样,老人留给儿子的东西比留给他还多得多。
对此秦父倒没觉得什么,在工作这方面,他一直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没他儿子这么远大的抱负。所以他破产后唯一的担忧,就是怕影响到秦满。
“嗯,你们注意身体,我有空了再过去看你们。”听见身后水声停了下来,秦满道,“我这还有点事,先挂了。”
秦父叫住他:“等会,你现在住在哪?”
“朋友家里。”
“法院那边传出消息,说是家里的封条要拆了。我们打算把房子买回来,到时候你就搬回去住吧,总不能一直打扰别人。”秦父问,“哪个朋友?”
“以前一个关系很好的学弟。”秦满道,“我住得挺好的,暂时还不考虑回去。你们不用担心。”
“学弟?”秦父愣了愣,他就没见秦满毕业后跟哪个同学联系过,这会怎么还冒出个学弟来了,“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
“不会。”
秦满转了个身,倚在栏杆上,看着刚从浴室走出来的人。
纪燃只穿了条短裤,身上水珠子未干,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往裤腰里蔓延,手上正在用浴巾擦拭头发。察觉到不对,他抬头对上了秦满的视线,眼底带着疑问。
秦满嘴唇一勾,心情顿好,把后面的话说完,“学弟很照顾我……也不舍得我走。放心。”
——
上班虽说没什么事要干,但每天驻扎在办公室里,纪燃仍是觉得烦。
尤其是某个日子快到了,他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
终于又挨到周末,纪燃正琢磨着睡个好觉,谁想大清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他手机调了静音,所以响的自然是……
“秦满。”纪燃把头埋在枕头里,“把你手机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