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玫瑰美人 微风几许 2277 字 6天前

小周面色精彩:“其实不是那么巧,是宫先生特地——”

“怎么不上车?”

宫丞被人们簇拥着走下台阶,他比众人皆高一头,气度自然引人注目,不过他并不与那些人过多交际,竟是甩开人们与一些记者,直接朝他们走来。

郁南对他讲:“我在告诉小周哥遇到余老师的事!”

难得看到郁南这么高兴,他说话时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因为这件事变得更为鲜活。尤其是他微张着手,不愿将手心的字迹晕染开来的模样,更让人觉得赤子之心,难能可贵。

宫丞已有许多年未体会过这样纯粹的开心了,他年少时想要一匹名驹,父亲以课业为考核,命他和大哥公平竞争。那次宫丞赢了,现在回想起来,竟是最后一次因为得到什么而感觉到高兴。

“外面热,上车再讲。”宫丞道。

小周替他们开了车门,两人重新坐了进去。

郁南这时才发现宫丞手中拿着一个大红色傩戏面具,凸眼獠牙,和他以前的那个有些相似。原来刚才宫先生折回去,是为了替他拿这个。

他一下子停住对见到偶像的兴奋之情,有些愣住了。

心中正被什么奇妙的情绪填满。

“宫先生,这是送给我的吗?”他喃喃开口,这个面具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

“手给我看看。”宫丞说着,已经将他的手握在掌中。

“怎么了?”郁南不解。

郁南的手长得很漂亮,细而长,很有少年感。

方才和余深聊到最后,郁南果真做出粉丝才会做的行为,向余深讨要一张签名。余深本来就不打算出席今天的展览,他只在开幕式致过词,是看在宫丞的面子上才临时过来,根本没有准备纸笔。

旁人西装口袋里正好别着一支几十万的rm,余深便顺手拿了过来,在郁南的手心签了个字。

这些画画的人,眼里根本没有什么合不合适,想做便去做了。

宫丞有些不悦。

他取了一张纸巾,趁着夏季墨水没有干透,将郁南手中的字迹擦去。

郁南:“!!!您为什么擦掉!”

宫丞面不改色,又擦了两下,这才说:“以后不要让别人在你身上签字。”

郁南心疼那签名,试图将手抽回来:“为什么?啊……真可惜,虽然我回去之后肯定不免会洗掉,但是多保留一会儿也没什么不好,我还没拍照呢。”

他脾气算好,又是个讲道理的,言语之间并没生气只有惋惜。

“就那么喜欢他?”宫丞沉声问。

郁南点点头:“嗯,我想成为像余老师一样的画家,有一天能办个人画展。”

宫丞挑眉说:“成为画家和办个人画展其实都很简单,你也可以。”

郁南不敢狂妄自大:“我画得还不够火候。”

宫丞:“艺术不是只看火候,还看灵气。除了这个,人脉更是凌驾其上。”

郁南疑惑道:“人脉和艺术有什么关系?难道画得足够好,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宫丞不想戳破他的天真,只侧面道:“画得足够好当然可以说明实力,但是人脉、阶层、背景,也是一个画家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等你像老余这么大的时候,这些都会拥有。”

他不介意将郁南送上高峰,这原就是他打算赠予他的。

郁南还是不太赞同:“画画不应当与这些扯上关系。我们教授说,心无旁骛,蓦直前进,才是求艺术大成的核心要义。”

在这方面,郁南的固执显得有些可爱。

宫丞不得不承认,年纪小一点的情人会给生活灌输新鲜的生命力,那么其它的不足也就不值一提了。

宫丞见他还在看掌心,便说:“好了,别看了,补了一张纸质的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果然龙飞凤舞签着余深的名字,甚至还题了词:祝郁南,前程似锦。——余深

郁南惊喜,用另一手急不可耐去拿:“余老师的亲笔签名!”

偶像的墨宝拿在手中,郁南反复端详,几乎爱不释手:“谢谢宫先生!”

耳旁传来宫丞的低笑,似乎在笑他小孩子心性:“今天开不开心?”

一抬眼,就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里面明晃晃地写着纵容、喜欢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郁南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下午与其说宫丞是在陪他开开眼界提高审美,不如说是完全投他所好,是一种温和又不失霸道的追求。

看展览、送面具、要签名,没有哪一样不是直白地送到他面前。

他的手还被宫丞的大手抓着,像被抓住后颈肉的猫,脸冒着热气道:“开心。”

男人说着话,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轻轻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一会儿,又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插入自己的指缝里,玩具似的,慢慢把玩。

这姿势并不令人有强迫感,反而令郁南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车子中央的挡板早就升了起来,这是一处私密的空间,又令郁南感觉到危险。

他变得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