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她之前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容衍会把地址交给她,只一心想着这个人把哥哥给带走了,她一定要把哥哥带回来。
可现在一想,这就不是一个陷阱吗?
容衍也没有急着回答,从手下那里接过一部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你离开祁家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八个小时,祁翰墨现在就在祁家的别墅,而我的人也在附近。”
“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步上前夺过他的手机,上面竟然是一个视频。随着镜头的移动,能看见祁家的别墅在夜幕下亮着亮光,一辆她异常眼熟的路虎就停在了门口。
那是祁翰墨的车子!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先是骗我过来,现在又给我看这些东西,你是想让我选吗?选留在这里,还是回去通知他们?”
“你挺聪明的。”容衍摸了摸下巴,“那你会怎么选?”
对方这副姿态犹如高高在上的掌权人,似乎她的生死都掌控在他手里。楚恬咬紧牙,刚想要对他动手,斜地里突然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女人,冷冷的盯着她。
上次就是这个女人把她从酒店门口赶回去。目光对上的瞬间,那女人还把手放在了腰间,稍微掀开衣服露出曼妙的柳腰,以及别在腰间的那把黑色的手枪。
她攥紧拳头,“那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选我?我和祁家没有任何恩怨,这么多人你不选,为什么非要选我?”
从容衍提起她哥哥的时候,她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几个月前一直用信息和她联系的人,原本以为这个人的目标是祁翰墨,可现在一看,对方分明就是想为难她。
“做一件事,就一定需要为什么吗?”
容衍刚好站在灯光下,至上而下的亮白色灯光落在他脸上,眼睫毛底下形成了一圈阴影。他菲薄的唇勾起的笑意,“我觉得这个游戏挺有趣的,所以想让你参与进来,这不是很好吗?这几个月,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你——你这个疯子!”
不可否认,要不是因为容衍用她哥哥来威逼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那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冲出马路拦着祁翰墨的车子,更不会在事后死不要脸的多次出现在他面前。
“选吧,你的时间不多了。”容衍指了指手机。
激灵着望去,只见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弯着腰把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从车里抱出来,伪装成快递员的模样把箱子交给了祁家的保安。
保安也只是询问了几句,就把箱子给端进去了。
在祁家住了几天,她知道祁莹莹很喜欢找国外的代购买什么,一天下来也会收到好几个快递,保安估计已经习惯了,只是简单的登记了资料就让快递员离开。
她急得想让保安立刻把这个人做抓住,可视频是单向的,只能看见那边的内容,但对方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
眼睁睁的看着保安把箱子拿进去,她怒目质问,“箱子里面的是什么?”
“诈弹。”
“什么?”
“就是炸弹。”容衍微笑,“国外最新研制的诈弹,超出涉及范围的震动会让诈弹爆炸,也就是说拿着诈弹的人,不能把它放下会立刻爆炸。而且,我听说国外的技术也很发达,所以特意设定了时间,一个半小时内,你没有回去,诈弹也会爆炸。”
“你真是个疯子!”一个半小时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过来的时候也花了半个下午,就算司机没有绕道,可谁能保证中途不会遇上堵车之类的意外?容衍分明就是让祁家死!
“你选吧,是立刻回去还是留在这里找楚祺?”他递出了一把钥匙。
她艰难接过,如今的确只能二选一,但她也相信容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二选一,选了之后就会让她离开吗!趁着接过钥匙的瞬间,对方放松了警惕,楚恬猛地朝着对方的脖子伸出手想要擒着他的脖子,谁知道对方健步后退,她整个人都撞进他怀里,坚硬的肌肉撞得鼻子生痛。
“别动!”
严厉的呵斥响在头顶,忍痛抬头就看见一直跟在容衍身后的女人脸色难看的僵住脚步,与此同时,后背上忽然落下一双温热的大手。
很快就意识到是谁在抱着她,楚恬厌恶的推开,哪料面前的人竟然袖子里划出一把只有手掌大小的银色手枪,笑着递给她,“给你,不是想拿我当人质吗?有把武器在手上会比较合适。”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手枪掏出来的时候,她惊得后背发麻,怎么也料不到容衍下一秒就会说出这样的话。亮白的灯光仍旧落在他笑容温厚的脸上,莫名地却让浑身发寒。
哪怕是一个坏到极点的人也有行事的动机,也有迹可寻,可容衍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正如他刚才所说,这就是一场游戏,他就是这场游戏里的主宰,不仅玩弄着别人的生命,也把自己也置身事外。
这样的人不是一个疯子,就是恨到了极点。哪怕是毁掉了自己,也要让所恨之人陪葬!
咚咚咚!
铁门乍然被捶打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响震动在鼓膜内,甚至还能听见男人沙哑愤怒的低吼!这声音太熟悉了!
她随即就想起自从父母相继离世后辛苦将她养大的哥哥,脑袋一阵空白,等反应过来就已经粗鲁的夺过容衍手中的小手枪,枪口直指向他的眉心,“把,把门给我打开!”
手里的冷兵器娇小得可怜,似乎稍微用点力气就把它弄断。这是她第一次用手枪指着别人的脑袋,双手不住地颤抖起来。
被她指着的那个人却只是加重笑意,那双绿得深邃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讽刺,下一秒便侧首跟手下交代,“把门打开。”
“但是老板……”
“恩?”容衍眯下眼。
“我知道了。”冷秋点下头,从楚恬身旁经过时,冷冽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而过,随时可以从她的动作里找到致命的死穴。
但她没有动手,上前把厚重的铁门打开。
铁门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尖锐的声音,墙上的尘埃也被震落。楚恬逼不得已后退,屏吸看着铁门被推开,逐渐露出一道伛偻的身影。
白色的恤衫上布满的痕迹,随着铁门被推开,尘埃飞扬,那人捂着小腹苍白着脸后退,额上全是冷汗。
待看清他的脸容,楚恬眼前一片朦胧,泪水滑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