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陈医生知道了,会……”周琼听了,立刻做一个杀鸡抹脖子动作。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些往事来。
简嘉在一边下着腰,她身子软如蛇:“是去跳舞,正大光明跳舞,他管不着。”
现在,两人对彼此依然是前妻和前夫关系。
“哎,你傻啊,万一你和陈医生复合了。他们家这个情况,你去跳舞抛头露面不合适吧?”
“我画个浓妆就可以了。”简嘉嘟了下嘴,“我没说我要跟他复合。”
周琼撇撇嘴:“程程,你变坏了,在陈医生那过了几夜?”
“我付钱了。”简嘉微微脸热,她拿沙发上抱枕砸了下周琼。
所以,陈清焰开车来给她送签证时,简嘉连电话都没接到。他直接到楼下,把东西交给简母。
酒吧里,简嘉在后台又把衣服换回来。坐在那,用卸妆棉一点一点擦脸。在出来时,有个身影把她逼连连退后几步。
许远依旧戴着他金丝眼镜,一个败类。
“程程,没想到真是你。”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她打了招呼,简嘉一阵心悸。
不过,四周都是人。
简嘉冷冷看他一眼,要走人,许远攥住了她胳膊:“我们打个赌吧,陈清焰会跟周涤非再次上床,你要不要再玩一回捉奸?我帮你。”
毫无预兆几句话,轰一声,就在简嘉耳朵旁炸开了。
这些人,都有病。
她沉默了几秒,静静地说:“许远,你跟我说这些想激怒我,有意思吗?这两个人,跟我都没关系。再有,简慎行欠你,我不欠,冤有头债有主,别总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你样子。你以为你妈出个轨,你就最惨了是不是?就你敏感就你受伤就你缺爱?”
简嘉语气一点也不冲,她平静地过分,但异常镇定冷漠,“是不是世界所有原生家庭不幸福孩子,就要长成个变态扭曲人?”
两个同样有着难能言说童年之痛人,对视良久。
许远发现自己打不倒简嘉,她勇气,他早领教过。看似柔弱姑娘,有孤注一掷力量。
但他始终不甘心,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快活?刚才,许远在台下看到她,辨认许久,确定台上那个热情洋溢动作熟练女孩子是她。甚至,在她下来时听到她和女伴们欢声笑语。
她不断被人背叛、抛弃,从父亲,到丈夫,到底凭什么还会这么高兴?
只有一个解释,简嘉是个贱人。
许远大脑随着太多黑暗而爆炸,就像月球,无论看起来有多温和皎洁,但它背面晦暗坑洼,从来不会拥有生命。
这让他清秀脸看起来特别丑陋。
周琼从卫生间出来了,见到这一幕,迅速喊来夜班经理,要把简嘉带走。
“你天生带着原罪,简慎行始终是你亲生父亲,程程,你永远是人渣种,这一点,不能改变。”许远冷森森地笑了,他松开她手腕。
简嘉怒火中烧,她明白,许远想看到她痛苦失态。越这样,她越不会让他得逞,简嘉微微一笑:“关你屁事?”
她毫不犹豫挎着周琼走了。
但在地铁上,简嘉站着面无表情看玻璃上自己倒影,她不愿意说话。旁边,是有点不知所措周琼。
夜晚很冷,没有了风,只有几粒白星在城市灯火遮掩不到天际忽闪。
到单元门附近,简嘉看到一个高大修长黑影从车上下来,朝自己靠近。周琼也认出了陈清焰,她识相地先上楼。
“你来干什么?”简嘉开口如冰渣,半张脸堆在围巾里。
陈清焰在车里等了她两小时。
“你没去找你最爱吗?陈医生,你床上功夫这么好,怎么不过去伺候她?”简嘉控制不住自己冲陈清焰发火,她很凶,语速又快,根本不给陈清焰开口机会。
说完,她眼泪不住地流。她没办法忽视周涤非存在,任何一丁点流言蜚语,都足够摧枯拉朽折毁她跟陈清焰好不容易重建起快乐。
陈清焰沉默地听着,英俊脸上,有不易察觉情绪变化。他试图靠近简嘉,把人揽到胸前:
“程程,你怎么了?”
“我讨厌你……”简嘉呜呜咽咽地依偎在他怀里,“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为什么要做错了事才知道回头找我?”
她委屈地心都碎了。
陈清焰把她抱更紧,她哭声让他心口一直疼下去。他无话可辩解。
随后,他温柔地舔着她脸上泪水,像治愈一头脆弱小兽。
“我们离开南城,就我们两人,一起在英国呆几天好不好?”陈清焰下巴抵着她额头,沉声,“让我好好爱你,程程。”
“如果她再自杀,你会不会又丢下我去找她,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简嘉抬脸绝望地质问他,“你又会心疼是不是?因为我不会自杀,我没办法让你这么心疼我是不是?”
她哭喘不动气。
脑子全是巨大啸鸣。
陈清焰整个人浸在夜色里,他嘴角微沉,明白地告诉她:“不会,我害怕你不肯要我,我有什么资格不要你?”
周围所有一切,在其他人那里。在他,则是爱、黑暗和流动。说完,陈清焰再次专心细致地吻她脸庞,简嘉被他吻得心尖烫起来。
她渴望他身体,又不信任他,又想折磨他,用舌尖缠住了陈清焰,不让他离开,嘴里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