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成一声令下,刘海洋单臂就把胡四给拎到了他的面前。
“胡四,这拳头对拳头的买卖做的你满意吗?”
陆虎成拎起胡四的头发,冷笑着问道。
胡四这才感到害怕,刘海洋一个打十个都那么轻松,也不知这几个外地人是什么来路,惹他们生气,还不定这几人会怎么对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服个软,然后再想办法找回面子。
“不识几位尊驾,刚才言语上多有冒犯,还请几位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胡四哀求道。
陆虎成笑道:“我们是来吃船菜的,船菜还没吃到嘴呢,你这家伙就给我添堵,本来爷的心情就不怎么好,这笔账咋算?”
胡四道:“要不三位到我船上去,今晚我请三位吃船菜,就当是给三位赔礼了,如何?”
陆虎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胡四赶搞鬼,当下松开胡四,“爷就饶你这一次,前头带路。”
胡四连连点头,背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心道:“这顿饭我叫你吃得下消化不了!”他已想好了法子对付林东三人,好汉架不住人多,待会趁林东三人吃饭的时候,他就联络这一片的三教九流,心想十个人打不过你们三个,我看一百个还打不打得过。
踩着木板上了画舫,湖面上的风更大,吹得三人发丝飞扬,衬衫猎猎作响。
胡四的画舫算不上大,稳稳当当的停泊在湖面上。船上只有两人,一个是她的婆娘,一个是他的儿媳妇。婆娘负责烧菜,儿媳妇怀抱琵琶,是这画舫上负责弹唱的。
林东四处看了一下,这艘画舫算得上是这片画舫之中最小的了,装饰也就一般,难怪胡四要去岸上拉生意,心想这家伙刚才居然敢开口要一万五,真是想钱想疯了。
“老婆子,赶紧做菜,让几位爷尝尝我们地道的太湖船菜。”
胡四扯起嗓子叫道,转而对林东三人说道:“三位,咱船菜的用料都非常讲究,以河里的鱼虾为主,配上清淡爽口的小菜,绝对称得上人家美味,来一回太湖,如果不吃上一顿船菜,那就算白来了。”
画舫四面都是空的,仅以几根柱子撑起了船顶,方便游客观赏两岸风景。
林东对胡四说道;“胡四,你去把船开动了吧,让我们看看这二十里水泊的风光。”
胡四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开不动了。”
“嗯?”陆虎成眉头一拧,把胡四吓了一跳。
“几位爷,我这画舫是渔船改造的,发动机前天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呢。”胡四苦着脸说道。
林东问陆虎成,“陆大哥,要不咱们换一家?”
陆虎成摇摇头,“不了,就在这吧,我看也不错,至少风吹着挺凉快。”
“几位爷有什么吩咐就叫我,我去厨房了。”胡四点头哈腰,走到了船的另一头。
“胡四,刚才你在岸上是不是打架了?”胡四的婆娘刚才瞧见岸上乱哄哄的,但天太暗,他没瞧清楚。
胡四怒气冲冲的道:“他娘的,今天真是点儿背,本来一万五都快到手了,嘿,就怪我这张臭嘴。老婆子,你赶紧烧菜吧。”
“那你收了他们多少钱?”胡四的婆娘追问道。
胡四瞪着眼珠道:“屁,这顿我请!”
“啊?”胡四的婆娘一听这话,拿起菜刀就要把胡四给剁了,“你个败家男人,没人来也就罢了,谁让你请的!”夫妻俩都很爱财,尤其是胡四的婆娘,听说这三人是来白吃白喝的,心里那就跟针扎似的痛。
胡四不耐烦的道:“你别嚷嚷,小心叫他们听见了。我告诉你,这几人可都带着功夫的,咱惹不起。你好好张罗一桌菜,我自有法子叫他们把钱给了,没五万块钱,今晚他们走不了。”
“真的?”
胡四的婆娘一听说有五万块,眼前直冒金光,兴奋的问道。
胡四冷笑道:“在这一带得罪我胡四,能有好果子吃吗?抓紧吧,烧菜!”
胡四的婆娘也不骂他了,哼着小曲做起了菜。胡四走到儿媳妇身旁,“婉君,拿上琴给那几人唱曲去。”
胡四的儿媳妇倒是水灵,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水乡养出来的好女子,只是命苦,嫁给胡四的儿子没多久,胡四的儿子就在太湖里被水槽缠住了腿而淹死了,这以后她就不怎么说话了,胡四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狠人,要她三年不准改嫁,楚婉君也只能委屈吞声,谁叫她娘家已经没了人了呢。
楚婉君拿着琵琶来到了船头,躬身朝林东三人施了个礼,往角落里的木凳子上一坐,便撩动琴弦,张开小口,唱起了评弹。
陆虎成正和林东谈笑,忽地收起了笑容,沉默了下来。他刚开始并未注意到角落里弹琴的楚婉君,刚才却被楚婉君凄婉悲凉的歌声所打动了,虽听不到吴侬软语,不知道楚婉君在唱什么,但却能体会得到这女子心里的委屈。
“陆大哥,怎么了?”林东见陆虎成举止反常,忙问道。
陆虎成示意他噤声,细细聆听了一会儿,直到楚婉君一曲唱罢。
“你抬起头来。”陆虎成指着楚婉君道。
楚婉君缓缓抬起了头,那张白皙秀美的脸庞上竟挂满了泪水,宛如被夜露浸染的梨花。
陆虎成虎躯一震,楚婉君的模样与背叛他的前妻太像了,至少有七分的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陆虎成问道。
楚婉君起身鞠了一躬,“我叫楚婉君,客人,可还要听曲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