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之继续淡淡道:“不止七叔,寒,也是个障碍呢,他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这个世界,能保守秘密的,肯定不会是活人吧?”
天玉夙心中狠狠一跳,猛的跪了下。“寒早知道?微臣却是一直不知道,寒即便知道可是一字尚未透露过……”
“那又如何?”莫言之淡漠的打断了天玉夙。
天玉夙有些急了。“皇上不放心微臣微臣理解,可是寒是宸王夫的弟弟,他不会背叛宸王夫的!”
“哦,你说夫君?”莫言之似乎有些神经质一样的笑了笑。“是啊,夫君要是醒着,我要杀你,杀寒,他会阻止的,不过很可惜。”莫言之声音骤然发冷。“夫君现在不是醒着的。”
天玉夙急切道:“宸王夫肯定会醒的!臣愿意寻遍天下名医一定让宸王夫醒来!”
“天下名医?”莫言之嗤笑了一声。“朕已经寻遍了天下名医。”
天玉夙心中狠狠一跳。“皇上……”
莫言之转身退回到了床边,坐在那边,却依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天玉夙。
天玉夙被看的身形僵硬,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当场格杀,却没料,许久后,莫言之淡淡道:“朕要带着宸王夫离开一些时日,贤王既然回来了,与月朝商议结盟之事以及朝中朝政便暂时交给贤王吧。不过,交战之日,朕要……御驾亲征!”
“喝!”天玉夙再度倒吸了口冷气。“皇上,不可!战场瞬息万变危险重重……”
“贤王,朕不是在跟你商量。”莫言之冷冷的打断了天玉夙。
天玉夙晈了晈牙,脸色再度变了变,最终低下了头。“微臣遵旨。”
“从暗道出去,下去吧。”莫言之淡道。
“是,微臣告退。”
天玉夙离开后,莫言之微微缓和下表情,看向了床上的寒廷轩。
“夫君,你已经睡了很久了,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
这些时日,莫言之每天和寒廷轩独处都会和对方说很多很多的话,可是,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若非心口处那微弱的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的心跳,否则现在谁都会以为寒廷轩,是死了。
没过多久,早膳被送了过来。
莫言之自己吃了一碗,然后便小心的喂寒廷轩。
这些时日,不管是喂饭还是其他,莫言之从来不假手他人。
“夫君,战场,我是一定要去的。若是没有金朝野心勃勃,虎视眈眈,今日,我与夫君,怕是恩爱非常吧,那个人还没有抓到,夫君,是我的不是。让那人逃了。不过夫君放心,那个有着狙击枪的人,弄出了炸弹的人,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夫君放心……”
“只是夫君,你快些醒吧,看着言之报仇好吗?夫君……”
“夫君,我们的儿子这些天也不怎么听话。夫君不在,他每天都在找你。等着你跟他玩耍,可是,他都等不到。”
“夫君,你忍心我们都等不到吗?快些醒来吧……”
“夫君……”
下午,莫言之便带着寒廷轩和一众影卫离开,太子,留在了宫中。
莫言之也没带着人走多远,只是扮作了商人的模样,让寒廷轩躺在了宽敞的马车上,一路往南走。
他们先到了玄天老人那里,玄天老人逝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而他的那些个徒弟,现在全都不在。并非他们不想守孝,而是帝王下旨,将人厚葬在了此处,不许人打扰,要守孝就在自己家中守。
所以现在这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一直跟着玄天老人的侍哥儿无忧,另外一个便是周悦顷。
将寒廷轩背在了自己身上,莫言之在无忧和周悦顷的带领下,将寒廷轩放在了玄天老人一直所住的屋中床上。
无忧退下了,周悦顷跪着请安。
莫言之淡淡道:“玄天老人去世前可有说过什么?”
周悦顷恭敬的答道:“师傅说,他该做的能做的已经都为宸王夫做了,宸王夫若是能度过此劫数,之后一生无忧。倘若不能,活不过三月。”
莫言之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起。三月……从夫君昏迷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
莫言之轻轻闭了闭眼。“可有助力?”
周悦顷摇头。“没有。”
这一刻,莫言之身上血腥的肃杀之意再度蔓延开来,周悦顷浑身绷紧。
片刻后,莫言之淡淡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草民告退。”周悦顷退了出去。
三个月……莫言之眼底晕染上了一层层的哀伤。
“夫君……你会醒的,会醒的,是吗?”
轻轻的声音,也不知道是恳求或者是其他,是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只是看起来是那样的苍白,脆弱……
床上,寒廷轩一动不动,阳光从外头洒进来,照在对方的身上,几乎与常人一样,却就是不清醒。
莫言之把头埋在了寒廷轩的胸口。
良久良久,谁也没有动,这一刻,也仿佛定格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