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家所在的地方十分偏僻,医疗条件也十分有限。穆彦成派去的人直接带着柳安和尚钦去了县城医院,也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派出救护车护送他们往临市医疗条件更好的医院赶去。
乔语和穆彦成也朝着那边赶去。出发时路过尚钦的住处,乔语还转头看了一眼,倒是没看到云初晴在那里浇花,不过却隐隐约约看到她站在二楼窗前。
乔语便问穆彦成:“你说怎么就那么不巧?要是早那么两个小时,找到尚钦,云初晴可能也不会这样去他家里了吧?”
穆彦成侧头,认真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事实……不就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穆彦成罕见地反驳她,“这只是表面的促因,不是今天这事儿,谁又能保证云初晴会不会在别的时候,因为别的原因,或者只是因为不想再继续等,就做出同样的选择。”
穆彦成耐心地说:“根本原因是她自己本来就存着这样的念头,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穆彦成的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你信不信,如果我们现在把尚钦已经找到的下落传到她那里去,她也会假装没有听到?”
乔语迟疑着说:“我听她说的那个意思,是为了配合尚钦的助理隐瞒住尚钦失踪的事实,现在既然人已经找到了,又没什么事儿,应该……不至于吧?”
穆彦成摇了摇头,“我得到消息的同时,尚钦的那个心腹也就知道了。他难道会忘了告诉云初晴? 别忘了,云初晴可是现在正在和他打配合的战友。”
乔语愣了几秒钟,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彦成揉了揉她的头顶,“你就是嘴硬心软,再不待见云初晴,还是希望她能别这么贸然把自己的一生都搭上去。不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云初晴也不能例外。”
“我明白的。”乔语叹了口气,心里却涌上无力感。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前面很有可能就是个坑,想劝阻对方,对方却一意孤行。你知道这事情自己无能为力,也没有任何过错,却始终是意难平。
“还有陈欣桐。”穆彦成见她沉默便又说:“别看她平时和云初晴不怎么合得来,遇到这种事,肯定还是会打电话劝她的,能不能劝得动,另当别论。”
乔语赞同道:“这倒是,陈欣桐就是小孩子心性,脾气虽然大了点,心地还是不坏。她和云初晴的友谊也蛮奇怪,提醒劝阻都是肯定的。她其实可能比任何人都清醒,这并不是一时冲动。”
穆彦成提醒道:“你没有注意到吗?刚才你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遮住脸的。”
乔语恍然大悟,“你是说……那次烫伤……她脸上可能落疤痕了?”
穆彦成有些无奈,“你平时挺注意细节的,今天怎么就没留意。”
乔语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临近春节,好多爱美的女孩子都会去换个新发型,所以刚才她压根儿就没往那个方面去想。
如果真是云初晴的脸上有疤痕了,她这个举动就不难理解了。
可是……
“你也注意到了吧,那天姬秉禾说尚钦有个单独的电话,号码就只有两个人知道。另外那个……是个女的。云初晴这么做,等于是在逼迫尚钦。尚钦看着也不像是能接受逼迫的人啊!”
穆彦成失笑:“这是尚钦和云初晴该担心烦恼的事情,我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何必这么发愁?”
两人正议论着,穆彦成的电话响了。
等他挂断了电话,脸色有点古怪。
“又怎么了?”乔语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