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成盯着看了半天，叫了佣人来给乔语擦头发，又叫她们来把被乔语的湿发弄湿了的枕头床单全部换掉。

乔语应该实在是倦急了，折腾半天都完全没有醒过来。

穆彦成看得又生气又有几分隐隐的……心疼？

他一个男人在医院里熬了几晚，还只是晚上过去待着，都觉得十分疲惫。

也不单纯是身体的疲惫，就是整个人，从内而外都觉得特别疲倦，好像被什么特别沉重的东西压迫束缚着。

他尚且如此，何况乔语这样女孩子。

而且她还是一直都守在医院里的。

穆彦成就想起穆静芝曾经对乔语的评价。

她说别看乔语年纪小，又有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但其实心里有数儿着呢，不管穆家遇到什么事，她也能承担起女主人该负担的责任。

穆静芝还说，这跟乔语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

乔语接受的教育，无非就是学校和家里来的。

这些东西学校不会教，自然就只有苏言能教。

穆彦成不由得想，苏言那样一个人，能给乔语教些什么？

如果她真的是对付乔薇澜的真正推手，那么教给乔语的，不该是那些阴狠毒辣的东西才对吗？

他和乔语相处的越久，就越模模糊糊地觉得，她和自己印象里那个人是不同的。

或许苏言才是暗中谋划害了乔薇澜的那个人。可她并没把这些东西教给女儿。

因为爱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不奇怪？

自己把那些缺德的事情都做了，女儿只要在阳光下坐享其成就可以？

穆彦成辗转反侧一阵子，也睡着了。

等他第二天睡醒的时候，乔语还在熟睡。

穆彦成起身的动作将她惊醒，乔语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大亮就忍不住懊悔。

“我怎么睡过头了！哎呀昨晚忘记定闹钟了！”

“定闹钟做什么？”

“好不容易能去看我妈妈一次，我要早点去啊！”

乔语一面说着一面就急匆匆去洗漱。

她那个争分夺秒的样子，看得穆彦成直皱眉。

“慌慌张张做什么？”

“能早点去，多待一分钟是一分钟……”

乔语一面说着一面急着往外跑，被穆彦成给拽住了。

乔语眼底都是焦急和惊怕，“你……你答应的不许反悔！”

“谁说我要反悔？”穆彦成皱紧了眉毛，“你慌慌张张的要干吗？家里已经够乱的，你待会儿再摔了碰了不是给我添乱吗？”

他板着脸说：“又不是说今天去了就不许你去，慌慌张张地要干吗？”

乔语完全被这巨大的惊喜惊呆了一样，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他，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丑死了！”

穆彦成嫌弃的不行，嘴角却是压不住地往上翘。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乔语这个惊喜到傻掉的样子，让人心情愉悦。

“穆，穆彦成，你说的是真的？”

乔语皱着眉见他点头，“啊”地大叫一声，疯狂地跳起来：“吧唧”一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人就跑得没影子了。

穆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