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爱女如命的纪将军却咳了一声别开视线,“那什么,今天的粥挺好喝啊,啊哈哈哈哈哈!”笑话!他哪有胆子跟自己威武的娘子叫板?!
纪唯心:“……”
吃完饭,纪唯心神色颇郑重地跟自己老爹老娘打商量:“爹,娘,我想清楚了,我真的不能嫁给宁王。”
“理由。”于氏一如既往的冷静。
纪唯心露出一种很为难的表情来,欲言又止(必须是装的!)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你们不知道,宁王他,其实是个断袖……”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愣了。
其他问题还好,若是断袖就严重了。于氏眉头微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纪唯心毫无心理压力就出卖了自己表哥:“表哥说的!”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她去过南风馆!
原来是于良那个八卦精说的,那就没有什么可信度了,三个人瞬间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于良这小子又从哪儿得的小道消息,还真是专注八卦二十年!
于氏表情很严肃地看向纪唯心,纪唯心以为有戏,心里顿时一喜。谁知道于氏却说:“宝贝儿,娘相信你,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会把他掰回来的!”
你……确定???
纪唯心:“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于氏瞥了自己相公一眼,纪将军会意,立刻摆出同样严肃的表情来,义正言辞道:“宝贝儿,爹也相信你!”甚至还拍了拍胸脯,一副“你是救世主”的表情看着纪唯心。
纪氏生存法则第一条——不论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坚定坚持并且坚强地站在自家娘子这边!不解释!
纪唯心求救地看向自己的亲亲哥哥,纪泽优哉游哉地夹了一块排骨,慢吞吞放进嘴里,剃掉肉,又慢吞吞地把骨头吐出来,扔给早就候在一旁的大黄,完了才说:“别指望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连大黄都不如。”
大黄是管家养的狗,哼哧哼哧地啃着骨头,朝纪泽“汪”了一声表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纪唯心立刻颓丧了脸。
*宁王府*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宁王殿下半躺在自家奢华的大床上,右腿搭在床沿上,优哉游哉地晃着,左腿绑着夹板吊在床顶,
书案旁立着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头子,微微俯身,右手执着一支狼毫,左手扶袖,正拧眉疾书。
易林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飞舞的笔尖看,盯了半晌,待他终于收了笔、直起身来,才接过墨迹未干的药方,虚心问道:“徐太医,我们王爷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徐太医抖抖小胡子,瞥了他一眼:“‘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听过吗!好好呆着吧,没三五个月好不了!”
这徐太医是太医院的一把手,他是看着当今皇上和宁王长大的,大病小病都由他一手包办,因为关系熟,所以说话向来不怎么客气。
连皇帝和自家主子都对他敬重三分,易林被他这么噎了一下也不敢回嘴,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眼不见心不烦地出去抓药了。
乐湛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头子,这样我日常行动有问题吗?”
徐太医对他不自爱的行为十分的不满,闻言哼了一声,“能有什么问题?!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生活基本不能自理、半身基本不遂吗!”
乐湛无语:“有那么夸张吗?谁说我不能自理了?!”
“呵!那你倒是理一个给我瞧瞧啊!”
老爷子正在气头上,乐湛识趣儿地不再与他争辩,十分机智地换了一个明显不怎么机智的话题:“我说老头儿,你这绑的也忒丑了点吧!”他敲了敲腿上的夹板,一脸不满。
徐太医冷着脸过去三下五除二把绳子给解了,然后垮上药箱拂袖而去:“你自个儿绑吧!”
乐湛急忙扶住右腿,要不是还有根绳子在上面吊着,估计夹板就散了!
“你这老头儿,真是……”
乐湛懊恼地在屋里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一个角落时,明显眼睛一亮。他十分欢快地喊道:“小桃红,过来!把你的腰带解了!”
小丫鬟吓了一跳,惊慌地抬头望着他,脚下局促地动了两下。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小丫头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脸蛋儿通红,手指绞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乐湛催促道:“快点解!”
在其他丫鬟的窃笑中小丫鬟羞得都快哭了,抽抽搭搭地解掉腰带,攥着裤腰、小心翼翼地把腰带递过去。
乐湛看着小丫鬟委屈的模样终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拔掉头上束发的玉簪扔给她:“别哭别哭,这个赏你了。”
像他这种从小养在金窝里、奢侈成性的王爷用的东西自然是非常值钱的。用一条不值一文的腰带换来一支价值连城的玉簪,这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但小丫鬟还是有些委屈,红着眼睛谢了恩,也顾不得失礼,扭头就跑了。
乐湛瞥了一眼其他几个偷笑的小丫鬟,没好气地说:“你们都下去吧。”他不就是抢个丫鬟的腰带吗,有什么好笑的!神烦!
然而等到人都走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没人帮他绑夹板了啊!oh no!!
该死的易林!抓个药要这么久吗?!本王要休了你!
●w●
等易林回来时,自家英俊逼人的宁王殿下依旧在床上晃腿,不过这次似乎有点不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自家主子腿上扎了个粉色蝴蝶结?
这是什么变态的癖好?!
易林把药交给下人去煎,自己在床边的小矮凳上坐了下来,开始汇报自己这两日打探到的消息。
“纪小姐芳龄十八,之前曾经订过三次亲,分别是杨太尉家的长子、观文殿大学士的独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校尉。不过三任未婚夫都在成亲之前就翘辫子了。”
“又是杨太尉?”宁王殿下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