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冷哼:“这套说辞与我无用,不用在我面前唱苦情戏。”
老公爷起身对其揖了一礼,淡淡道:“此事是我们对不起你。”
老太爷不敢对老太君如何,却敢怒怼老公爷,遂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道:“枉我们相交多载,你竟这般待我?”
“若你不解气,可打我一顿。”
“莫不是以为我当真不敢?”老太爷气的很,不久前老二曾与他提及,安国公府会拿两个孩子要挟珍儿,可他笑的满不在乎,直道不可能,如今却被他们一再打脸,让他有何面目面对老二夫妇。
这时,国公爷上前一步,对其恭敬的揖礼:“老太爷,都是小辈的不是,未能言传身教,若您心中郁结难解,可拿小辈出气。”
老太爷不住的冷笑:“你们父子倒是舔犊情深的很。”转头看向刘奎,大喝道:“去拿我的鞭子来。”
宋天华本想出声告饶,将过错推在自己身上,却未料……老太爷扬言拿鞭子,张口欲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瑟瑟的垂下头。
刘奎自是应允,转身出去,回来后手中拿了一条鞭子,将其交给老太爷,只见老太爷拿起鞭子不住的敲打自己的手心,神色淡然道:“你们父子到底谁要承受老夫的怒火。”
国公爷脸色一白,还是咬牙上前,僵硬道:“自是我。”
老太爷颔了颔首,淡淡道:“好,好,有胆量。”
话音一落,对其狠狠抽了一鞭子,国公爷顿时脸色苍白,咬牙忍住,老太爷心中着实气愤难当,一气之下对其狠狠挥了三鞭子,冷冷道:“论资排辈,老夫算是你的长辈,今日便替你爹教训你,一打你,你曾祖母诳我之言,害我将心爱的嫡孙女嫁给那猪狗不如的东西,二打你,你父枉我们相交多年,竟置彼此间的情谊于不顾,欺瞒我至今,三打你,子不教父之过,纵容宋天华行事如此荒唐。”
养尊处优多年的国公爷咬牙忍住这三鞭,只见其身子微微发颤,脸色更是惨白无色,额头冒着虚汗,恭敬的对其揖礼,颤声道:“多谢您的教诲。”
谁料老太爷对他龇着白牙一笑,反手对着宋天华便是一鞭子,直将他打的鬼哭狼嚎,不住的痛苦哀叫,无论是老太爷还是老公爷,眼神微冷的看向他,冷冷道:“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最好被亲家老太爷活活打死。
宋天华吓得立马闭上嘴,硬生生忍受身上皮开肉绽的疼痛,老太爷挥了几鞭子便有些气喘,怒声问:“疼吗?”
宋天华不敢回答,只能蜷着身子瑟瑟发抖,神色惊恐的看向他,只听老太爷疾言厉色道:“你只是身上疼,可有想过我家珍儿,她不止忍受为你分娩之痛,还要忍受心里的痛苦,你每做一件荒唐事,便是在她心上插刀子,让她痛不欲生。”犹不解气,对其又是一鞭子:“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畜生不如。”一鞭又一鞭,打的宋天华再也忍不住,大声哀嚎:“祖父,孙婿错了,求您原谅孙婿。”
“原谅你,我恨不得打死你!”
“别打了,在打就要打死我了,疼……爹爹救我……祖父救我……曾祖母救我……”
众人皆是视若无睹,神色冷漠的瞥向他,老太爷暴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你是我刘家子孙,一杯鹤顶红直接灌进你的嘴里,省的为你收拾烂摊子。”
暴怒下的老太爷直将宋天华打的斑斑点点,血肉模糊,直至他抵不住昏过去,他才气喘吁吁的住手,眼睛盯着老公爷,冷冷道:“可是心疼?”
老公爷淡笑道:“多谢你替我教导不争气的子孙,若你觉得不解气,直接将他打死,我们也无二话。”
国公爷猛地抬头,脸色惨白道:“爹……”到底是他的孩儿,如今被打的奄奄一息,怎能不心疼。
“若还不解气,可继续打我儿子。”老公爷抬手指向国公爷,嘴角的笑容越发冷漠,沉声道:“只要能消你心头之恨。”
国公爷惊吓的忍不住倒退一步:……
老太爷毕竟年岁摆在那,打了这么多下,身上的力气早已消失殆尽,身子不由踉跄下,见此,刘仲修吓得脸色一白,还好刘奎一直跟在他身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老人家,轻声道:“奴才扶您回去坐着。”
老太爷喘着大气,呼呼道:“到底上了岁数,动两下便气喘吁吁。”
“爹,您没事吧!”刘仲修走上前,神色担忧道。
老太爷挥了挥手:“无事。”总算出了心口的闷气。
这时,大姐牵着毅哥走出来,灵玉怀中抱着瑾哥,身后跟着眼眶微红的二太太及神色阴沉的翊哥,大姐眸光瞥了一眼,心中不住冷笑,随后对众位长辈福了福身,淡淡道:“曾祖母,咱们回府吧!”
老太君嘴角含笑,轻声道:“好,好,咱们回府。”
毅哥看到趴在地上的爹爹,一把松开她娘的手,跑上前推攘他爹的胳膊,哭泣道:“爹爹,您怎么了?”
老公爷上前一步牵着他的手,轻声道:“你爹犯了错,所以才会这样,日后毅哥不可学他,知道吗?”
毅哥哽咽的点头,小声道:“曾祖父,我爹受伤了?”
老公爷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似你爹这般的祸害,轻易死不了。”
大姐走到毅哥身边牵着他的手,轻声道:“毅哥,咱们回府吧!”一行人便这般神色匆匆的离开,未料刚走了几步,二太太猛地窜上前,拉住大姐的手,哽咽道:“珍儿,娘舍不得你……”
大姐拿起丝帕擦拭她娘眼角的泪水,安抚道:“待女儿安顿好,接您过去住上几日。”
“珍儿……”二太太说甚也不肯松手。
刘仲修走上前,扶着夫人的肩膀,轻声道:“让珍儿回去吧!”眼睛看向珍儿,神□□言又止。
大姐轻声道:“爹,您不必自责,这是女儿选择的路,女儿一点也不觉得苦。”
老太爷坐在上首,垂下头不住的叹气,此事到了这般田地,他已无力回天。
“爹,娘,女儿走了,你们要保重身子。”大姐掰开她娘的桎梏,神色郑重的转身离开。
“珍儿……”二太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瑟,嘶声力竭的大喊,心神一崩,晕倒在刘仲修怀里。
刘仲修抱起夫人飞快的走回内室,随后坐在床边守着她,过了一会儿,轻叹道:“我知你醒了?”
只见二太太眼角划下泪痕,转身背过去,默默流泪。
“这便是你上次为何问我,我却避而不答,为了毅哥瑾哥,不光珍儿,便是我们也得妥协。”
“你心里怨我,但你可曾想过,便是我极力阻止,珍儿为了毅哥兄弟俩,当真会和离,安国公府虽日渐衰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好好教导毅哥,以他的聪慧定会重振安国公府昔日的荣耀与辉煌,这中间少不了我们镇国将军府的帮衬,这便是为何安国公府说甚也不肯放珍儿和离的原因。”
二太太不住的低泣,哽咽道:“珍儿太苦了……妾身心疼啊……”
刘仲修低叹:“难道只有你心疼她,我就不心疼吗?”可如今安国公府的抓住他们的命脉,他们不得不折服。
“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