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茂神色惊恐:……崇山为了此事,到底做了多少推算,倘若日后他对不起刘湘婉,以崇山的性子,怕是……不由咽了咽口水,豆包说的没错,有这样的大舅哥,这辈子他都会循规蹈矩,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刘湘婉之事,以往没察觉,如今却觉得头顶好似有把刀,说不得何时落下,咔嚓!劈向他!
“崇山,倘若你大姐最终没和离,你可有应对之法?”
翊哥嗤鼻一声,嘴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见此,魏廷茂打了个冷颤,连这他也设想到……崇山心机之深沉,他远不及矣!
这时,睿哥姗姗而来,只见他神色诧异:“翊哥,你怎么在此?”
翊哥淡笑道:“二哥,今日武练得如何?”
睿哥走到魏廷茂身边坐下,自顾倒了一杯水,飞快的一饮而尽,方缓缓舒了一口气:“翊哥,从明日起青墨便要常来府中,与我一同跟随刘叔练武。”
翊哥慢慢看向魏廷茂,只见他垂下眼,遮住眼里的眸光,这目光太深沉竟让魏廷茂不敢直视,只听他淡笑道:“二哥,你可……”真是引狼入室!
睿哥轻皱眉头,怪异道:“我?我怎么了?”
“紧要关头,二哥的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此话到底何意?”最不喜跟翊哥打交道,无论说话还是办事总是神神秘秘,时至今日,他仍觉得大姐夫之事与他有关,只是苦于没头绪,无从下手。
魏廷茂忙道:“子渊,老太爷找你何事?”
此话一出,睿哥顿时愁容满面,低声道:“我的亲事!”
闻言,魏廷茂与翊哥对视一眼,眼里皆是一闪而过的笑意,揶揄道:“你本就到了成亲的年岁,不如此去山西前赶紧将亲事定了。”
睿哥眉眼一竖,冷脸道:“还说我,你们俩不也是?”
二人脸色顿时一讪,异口同声道:“我们还早。”
“我也还早呢?”睿哥翻了个白眼,恨恨道:“祖父就是闲的没事干,拿此事逗我玩,若因此引得我娘起了心思,唉……”又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
翊哥淡笑道:“二哥,此事你无需发愁,再有几月你便要去山西,家中怎能匆匆忙忙为你定下亲事。”
话音一落,睿哥顿时如拨开云日般眉眼带笑,激动之下走到翊哥旁边,狠狠拍着他的肩膀,欣喜若狂道:“紧要关头,还是自家兄弟靠得住。”
翊哥眼睛微斜,看了眼他的手,睿哥身子一僵,讪笑道:“激动,激动而已。”装模作样的抬起悬挂在半空的手,摸了摸脑袋。
魏廷茂视而不见,端起手中的茶杯饮了一口,只见睿哥眼神一顿,惊呼道:“青墨,你的手怎么受伤了?”适才二人分开前,他的手完好无缺,不过半个时辰,他怎么受伤了?
魏廷茂挥了挥手,淡笑道:“不过是茶杯落在地上,被碎片划到而已。”
翊哥眼一眯,看到缠着他右手的丝帕,乃何人所有,嘴角上翘
,冷笑道:“二哥不必担心,青墨得偿所愿,焉能感到疼痛?”
魏廷茂嘴角的笑容一僵,讪讪的将右手放下,干笑道:“崇山如今越发的风趣。”
“得偿所愿是何意?青墨?”睿哥不解的问道。
“与你一同习武,精进武艺,日后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睿哥颔了颔首,含笑道:“一会儿我表哥会来,到时引荐给你。”
“焉何不好?”
睿哥想到心中的打算,自得道:“若不是你右手受伤,待我表哥过来,定让他与你切磋,看看你二人到底谁更胜一筹。”
魏廷茂淡笑道:“如此看来,你表哥武艺在你之上。”
睿哥脸色一僵,气愤道:“终有一日,我要将你打趴下。”
翊哥似笑非笑道:“二哥,会有那么一日。”
魏廷茂脸色尴尬,再不敢随意搭话,如今想来,将心仪刘湘婉之事告诉崇山,是不是过于鲁莽,在看崇山言语之中,皆是暗讽他,害他心中忐忑不已。
闻言,睿哥眉开眼笑:“没想到翊哥对我如此有信心。”
翊哥神色一顿,揶揄道:“因为再过几年,二哥的身份水涨船高,揍他在无需顾忌?”
今日翊哥到底怎么回事,说的话总是让他一知半解,遂不明所以道:“此话怎讲?”
魏廷茂揉了揉头,此时此刻,根本无需合计,将那事告诉翊哥着实是他的错,是他自挖坟墓,活埋了自己。
唉!悔之晚矣!
翊哥眼角带笑的看着魏廷茂,淡笑道:“再过几年,二哥会成为威风赫赫的将军,那时自是镇臂一挥,遥相呼应。”
“自然,自然。”想到不远的将来,睿哥眉宇间憧憬着。
这时,一小厮飞快走过来,甲义忙走上前问其原因,随后轻轻点头,回到凉亭后,躬身道:“少爷,表少爷来了?”
睿哥眉眼一喜,催促道:“你快快出去迎接,将其引到此处。”
甲义躬着身子应道。
不多时,邓勋平缓缓过来,走进后看到翊哥,一时间萌生退意,到底按捺住落跑之意,随着甲义进去,脚步刚一踏进去,只见睿哥一把扯着他的胳膊,焦急道:“表哥,这就是青墨。”
邓勋平收敛心神,拱了拱手,含笑道:“魏公子。”
魏廷茂同样回以一礼,淡笑道:“邓公子既是子渊的表哥,便是我的朋友,唤我青墨便可。”
邓勋平点了点头,淡笑道:“我尚无表字,青墨唤我勋平便是。”
“如此,甚好。”
“早听表弟提起过青墨,说你武艺极高,今日有幸见到真人,实乃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