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我们。(2 / 2)

“哦……那她也吃过你做的饭了……”她不大高兴地讲了句废话。

“所以呢?吃了我做的饭就是我的人了吗?”冷毓川又怼她,“只是同学而已,我要是跟她有什么,别说你不答应,就连我爷爷都不会答应。当年我爷爷的爸爸为了不把冷玉轩卖给日本人,差点儿就把所有玉器砸了,自己也上吊。”

“哇……这么厉害啊……”

“嗯,从法国人、荷兰人到日本人,想打我们家主意的洋人太多了,没一个成功的。”他说着叹了口气,“没想到我最后还去洋人的地盘了……”

“那不一样嘛。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世界和谐嘛。”唐伊乐替他说话,悄咪咪地伸出一只手去,摸到了他的手,跟他十指交错缠在一起,又问:“小冷,你小时候是不是……很受宠啊?叁代单传什么的……所以你爷爷才由着你学‘洋人’的东西啊?”

冷毓川浅浅叹了口气,“嗯,学玉雕基本功很苦,切割打磨都可能受伤。我小时候淘气,在切割机边上玩儿,碎玉迸出来进了眼睛,差一点儿就瞎了,我爷爷吓得说我跟玉石无缘,就随我了。”

她匆忙抬手要去摸他脸,被他按住了说“别动”。

两个人离得又近了些,他索性把手臂伸到她脖子底下,让她枕着他的肩。

后来谁也没能睡着,她问了他很多很多话,他都很认真温和地回答她。

大概是被她那句“你什么都不说”刺激到了,冷毓川忽然变得“什么都说”,在这安静密闭的环境里,跟她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话,从叁岁说到昨晚下飞机前,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悬浮舱每半个小时会放一段轻缓的音乐叫醒客人,那段音乐听了十来次,唐伊乐才终于舍得爬起来说:“饿了,出去吃晚饭。”

悬浮了太久,两个人都有点儿脚软,往外走的时候勾肩搭背,像连体婴似的。

唐伊乐洗完澡出来,听见冷毓川在打电话,英语夹杂着意大利语。

意大利语部分她听不懂,英语是他在拜托对方把他的东西打个包寄回来。

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她径直走过去,分开双腿跨坐在他大腿上,等他挂了电话以后埋脸在他肩头,弱弱地说:“小冷,你这么赶着回来……以后……我们俩可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她穿着浴袍,冷毓川把手伸到浴袍底下拍了下她屁股,皱眉说:“能不能说点儿好听的?谁是蚂蚱?明明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唐伊乐吃吃地笑,笑完又正经说:“不好不好,你这是长恨歌,最后唐明皇不是还让杨贵妃上吊了么?假深情。不行,我要做……”

她想了会儿也没想出来要做谁,冷毓川又仰起脸来,用那种波光潋滟的温柔目光看着她说:“用不着做别人,我们就是我们。”

原本就泡到绵软的手脚被他这句话说得更软了,她歪在他肩上,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连连点头。

有了“我们”就意味着所有的风霜雨雪都不用一个人扛了。

即便这“我们”开始得奇奇怪怪,但也不妨碍两颗心一路上越走越近,越来越互相依赖,越来越无可取代。

(对漂浮舱好奇的童鞋可以去我微博看看。微博:凌凌凌星尘。当然我跟这个漂浮舱的商家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