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些捕快不认识,是就算认识,他们也不敢抬头报上姓名!”慕景玄在丹陛上站定,又看向怀渊帝,“择选皇后的喜宴上,便是那四位举荐的甘棠。”
怀渊帝见他脸色不对,忙从龙椅上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就想逃。“朕养的鸟雀都该喂了,朕还是回去喂鸟的好……”
慕景玄不准他走,“那万花香阁中的舞姬们颇有来头,她们不只是与甘棠师出同门,还牵涉北月旧地造银案,谋划着要刺杀朕,相较之下,甘棠蛊惑小公主被太傅责罚、闯入皇后婢女余香的房中意图撺掇余香刺杀皇后,竟都算做小事。”
满殿官员不寒而栗,皇帝陛下这是在说反话呢!在他心里,妻儿才是最重要的,家国大事次之,这一番话分明是在讽刺。
怀渊帝如坐针毡,越听越是不舒坦。
“景玄,你故意迟到,逼着他们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把为父数落一顿?”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是太上皇,更该以身作则,谨慎行事!”慕景玄清冷地望他一眼,又看向阶下百官,“那四位臣子平日便常去万花香阁,龙鳞阁的册子上记录着他们的行踪,不只是他们被蛊惑,他们的妻子也都被甘棠蛊惑,朕已经请妙回师父去给她们医治。”
“父皇您坐着,儿子还是这样近地看一看儿子们的臣子,才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慕景玄踱着步子,穿过臣列中央的腾龙长毯,清冷地扫过一众臣子的脸色,惊得众人不寒而栗。
“家中皆有妻小,还在外花天酒地,花天酒地便罢了,竟被人玩弄于股掌,探听朝堂动静,丢了自家的颜面,又丢了朕的颜面……这种人日后不要放出来,放出来怕也没脸活着!”
慕允琪忙道,“遵旨!”
“甘棠等人,今日便斩首示众,一个不留!”
“是!”
“另外,朕要册封一个人,凌云,你亲自去帮朕传旨!”
“不知陛下要册封何人?册封何职位?”
“既然是密旨,你就不要多问!”
“是。”
“还有政务要议者,去御书房说话,退朝!”
怀渊帝自始至终未能再说上一句话,一出来宫殿,谢蒙就匆促迎上来。
“主子,睿贤王府的人说,昨晚小公主又大哭大嚷的,还闹得两位小皇子也大哭不止不知所为何事,丫鬟们都议论说,小公主打了慕夜皇子……”
“什么?”怀渊帝顿时竖起眉头,“朕就说么!那小丫头和她娘亲一样泼辣,若她打坏了我大周未来的储君,我饶不了她!”
谢蒙见他满目愠怒脚步不停,担心地忙跟上,“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去御学堂瞧瞧,朕可不希望朕的宝贝皇孙被那小丫头打坏了!”
怀渊帝满脑子都是宝贝孙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情形,尤其那小丫头从三岁开始学武功,学了四年,飞身一踹,能将一棵手臂粗的小树给踹得咔擦爆碎……他宝贝皇孙们刚满三岁,小胳膊小腿儿脆弱不堪,哪里经得住那丫头的一顿揍?
“你快去给太后递一句话,让她也快去御学堂瞧一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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