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头也没回,更没理会他。
心瑶见他没有恼怒,忙快走疾步紧跟着他,“师父与家师妙回是情人么?”
见他一径地往前走,她又忍不住问,“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夫诸仍是没有开口,走了一射之地,方停下来。
心瑶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忙走到他身边,却见前面也没有了路,而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是这山林内经年累月无人清扫压下的,四周都是清冽的凝土和林木的气息,倒是格外清新。
“师父为何在此停下?”
夫诸眺望着前方,幽冷地说道,“因为,前面就是悬崖!”
“前面是悬崖?”心瑶大惑不解,望向前方却还是一片山林,且一眼望不到尽头,就是风有些大,刀子似地,刮着人的脸,有些疼。“前面哪有悬崖?!”这人是被情所伤,神志不清了吗?
她话音刚落,夫诸就抬手一挥,四周真气腾饶,转眼,山林变成了一片云雾流淌的山涧,一口气都能带出回音,而她和夫诸就站在悬崖边上,且她的半只脚已然过了山崖上的石面……
“啊——”她踉跄着退了两步,唯恐寒风将自己卷到山崖下,“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明明是山林呀!怎么可能……”
她不禁怀疑自己在车上睡过了头,还在一场难以醒来的梦中。
夫诸清傲地淡扫她一眼,“妙回没有告诉过你吗?这是奇门遁甲布阵之术,乱花迷人眼,一叶障人目,在很久以前,我和他隐居山林,从未有发现我们……”
心瑶:“你们隐居山林?”
夫诸顿觉自己与她说的太多,扯住她的手臂,便飞冲下山崖……
心瑶惊得尖叫,眼前山石迅速向上飞冲,身边云层呼啸飞掠,过快地速度让她头晕目眩,肠胃里翻腾地想吐,“啊——啊——”她只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叫。
夫诸斥道,“闭嘴——”
转瞬,他便身体一横,横斜飞入一片位于悬崖半截的空阔之地,地面是平滑整洁的山石,上面亦是被刀斧打磨过,一座宏大的宅院,就近在咫尺。
心瑶恐慌地环看四周,见夫诸走向那宅邸的大门,忙跟上前,却见那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牌匾上写着两个字“诸海”。
她顿时明白,慕景玄便是在此处学武生活过的,而这诸海二字,分明就是夫诸和南海……
夫诸推开大门,就回眸清寒地望她一眼,“进来吧!”
心瑶惶惶地拎着裙摆迈上台阶,入了庭院,就见院子里竟然有一株碎石围砌的树——樱花树,那围砌之处是一个高高的土墩,树长在上面,像是插在一个花瓶里,看上去很奇怪,而且树已然死去多时,只剩下枝丫在悬崖的寒风里摇晃。
夫诸见她出神地望着那樱花树,讽刺地冷笑,“没错,那是景玄栽种的,可那会儿他还是个孩子,嘴上说着想念你,身体却在这里,与梨胭围着树追逐嬉戏……你若看到那情景,便会觉得又讽刺,又诡异。”
心瑶不以为然,“人的心若是扭曲的,看什么便都是扭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