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也是厌弃了她,所以才这样的不耐烦吧。
“其实,露儿有件事,始终也没有想明白。”
“你说。”
“王爷当日见我跪在府衙的庭院中,主动攀谈说话,始终让我耿耿于怀。那时,我看不清王爷是怎样的人,也不知王爷是因我的美貌看中了我,还是因为家父的权势,还是因为您知道您的母亲曾跪求表哥和心瑶,让你娶我。”
慕卓衍哑然,没想到她竟能问及这些。
拓跋露又道,“刚才龙玺来了,他在那边的营帐内,以我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与你在一起,不准我给心瑶添麻烦。”
“龙玺来了?”
“是呀,可笑我喜欢他那么久,他竟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甚至在我提起名字时,只记得我背叛过心瑶和表哥。”拓跋露自嘲地笑了笑,“既然卓衍你自诩与表哥是好兄弟,为何在我背叛心瑶和表哥的那一日,却反而与我攀谈说话,还说喜欢我?!”
“我……”慕卓衍想起那一日打得情形,忽然有些难堪。“如今,你看事儿倒也透彻了。”
“你既然不愿意与我坦诚,也休怪我对你薄情吧!”
“我没有怪你!”
“你为权势,我却是为你喜欢我才嫁给你,而你我这段夫妻,劝仰仗表哥和心瑶护驾,才能走到今日。”拓跋露说着,眼泪滚下腮畔,“如此看来,我是真的很没用。”
慕卓衍却不喜听这番话,他本以为是她对不起他,没想到,清算起来,竟然成了他的错。从前他对她的好,她竟然全然不曾在意过。
“拓跋露,既然你把话说透彻,本王也问你一句,方来救你的事,你为何不对本王提?”
“方来是心瑶的人,我不希望心瑶为难,也不希望方来尴尬。在一开始,方来救我,我只是感激他,欣赏他,但是相处来看,他却是个简单耿直的人,与他在一处,我不必担心他会伤害表哥和心瑶。”
慕卓衍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你眼里,我慕卓衍竟然是一个卑鄙小人!”
“我们是同一种人,当然,你也该承认,你是为笼络权势才娶我。否则,我故意失踪这些时日,你早就派人寻我,而不是任由心瑶在河边苦苦地挨冻等我!”
慕卓衍哑然,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在装聋作哑。
拓跋露自嘲地笑了笑,“我若只是路边的寻常女子,你恐怕看都不会看我一眼,而方来却毫无疑问地,会在我不慎得到时,及时拉我一把。”
“你怎么笃定方来就能保护你?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从前还是一个哑巴……”
慕卓衍话出口,见拓跋露眼底闪过一抹伤痛,就顿时追悔莫及。他不该这样说一个曾伺候他沐浴更衣的人,这是忘恩负义。
“你走吧,以后,想与谁在一起,便与谁在一起,你我不再是夫妻,”
拓跋露没想到,他竟如此痛快地放自己离开,“慕卓衍,谢谢你,以后,我一定会幸福的。也请你在回京之后,劝一劝你的母亲,不要因我离开你,找我表哥和心瑶的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