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忙避开她的视线,扣住慕景玄的手,“我没事!”
两人下来马车,寒风凛冽扑面,撩动两人厚重的狐皮斗篷,慕景玄迅速帮心瑶拉起斗篷的连衣帽,毛茸茸地帽子簇拥着她惊艳的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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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斯祖昂踏着一地月光,穿过御花苑,正要去拓跋荣萝的寝宫,却被突然从花丛里钻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他迅速退了几步,掌中凝聚真气就要打出去。
女子一身艳红的丝袍艳美如妖,袍袖一挥就撒开去大片花瓣,分明是在效仿于百花宴驭龙飞舞的江心瑶。可惜那丝带挥舞地不力道不够,没有真气充盈的丝带,暗淡无光,飘展一开,便又无骨地落地……
他借着月光看清女子的容貌,无奈地捏了捏额角,“让开!”
女子忙上前勾住他的脖颈,“皇上不喜欢么?臣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臣妾入宫已经三年了,都不曾有孕,臣妾想……”
“朕已经下令放无子嗣的妃嫔出宫,每人赏赐大笔银两安置家业,为何你不走?”
“臣妾的心在陛下这里,怎么能轻易离开?珈德贵妃入狱,荣萝贵妃也离开了,只有臣妾陪着陛下……”
“你说什么?荣萝贵妃离开了,是何意?”
“陛下还不知道么?那日荣萝贵妃说去送外甥,就一直没有回来,眼下估摸着走下去百里路了吧,她再不会来,怕是永远都不回来了,那日,她在百花宴上说……”
阿古斯祖昂愤然推开她,直奔向拓跋荣萝的寝宫,踹门而入,就见几个宫人正坐在宫廊下掷骰子,全然一副自在地无人管束的样子,他直奔进殿内,几个宫人都惊得忙跪趴在地上,“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荣萝……荣萝……”
整个宫殿黑冷,灯光也没有,阿古斯祖昂愤然冲出来,就见跪在门前的小太监颤巍巍地递上一封信。
“荣萝贵妃离开之前,给了奴才这封信,她亲口叮嘱奴才,说,皇上若来,就把信给您,若皇上不来,便把信烧掉,只当她从未来过凌厥国。”
阿古斯祖昂暴怒地抓过信冲出宫苑,一边走,一边打开信,却半点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见宫道上巡逻的护卫提着灯笼过来,他忙冲上前抓过灯笼,上面竟只有一行字。
“夫妻这些年,对错难分,恩怨难解,此生已蹉跎大半,臣妾只想与家人重逢团聚,他日死去能安葬故土,是臣妾唯一的念想。今日一别,怕再无重逢之日,还当亲口说一句,皇上珍重,后会无期!”
阿古斯祖昂似被抽了全身的力气,僵硬举着灯笼,他清苦地笑了笑,掌中凝聚真气把信自化成了一缕粉末,耳畔又想起那日拓跋荣萝在百花宴上憎恨刺骨的一番话“阿古斯祖昂,我拓跋荣萝此生嫁你为妻,是逼不得已,若有来生,我宁愿投胎为畜,也不想再与你相见!”
“我只当你一时气话,没想到,你走得这般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