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下的新郎一身红袍,瞧着格外喜庆,那艳若刀裁的俊颜却杀气阴沉。
“老爷子吃着大周百姓给的俸禄,站在大周的泰仪殿,当着大周的王,却一心偏袒北月公主……老爷子可知,那北月公主拓跋柔萱曾经差点乱箭射死心瑶?!”
龚世逍冷抬着脸,有恃无恐地别开脸,“所以,七殿下因此把小王的女儿给江心瑶来当母亲?七殿下如此大怒,可是要让小王血溅此处么?你可知,当初是你的父皇一封信写给本王,让本王嫁女和亲,换取大周的和平!”
怀渊帝也听不下去,“靖和王,既然来了,就好好喝酒吃茶便是,您老这是何必呢?”
“皇上该是一言九鼎,如今小王的女儿当了北月皇后,又被抢回来,皇上就不给小王一个解释么?”
“本皇子把你请来是参加婚礼喜宴,你若执意求死,本皇子成全你!”慕景玄这就要动手,心瑶忙搂住他的腰,“我没事,算了,算了,他已这么大年纪……”
“他就是吃定本皇子不好与年纪大的人动手,才如此嚣张!”慕景玄愤懑看向事不关己地龚轲和龚焕之,“来人,把这父子三人给本皇子拖出去,这里不欢迎他们!”
“玄儿,靖和王是长辈,两位世子也是你的长辈呀……”拓跋荣敏求助地看向太后苏漓央。
苏漓央道,“龚世逍,你不要倚老卖老。若有其他的事,待宴席结束,再论不迟!”
龚璇玑也忙恳求道,“父王,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就不要计较了。”
“你这是好么?”龚世逍痛心地咆哮,“你可是堂堂北月皇后……”
“靖和王,你女儿当北月皇后是荣,当我大周睿贤王妃就是耻?”江宜祖失笑,“靖和王惹怒本王的女婿,奚落本王的女儿……你真当本王是死人不成?”
龚世逍苍老的手直指想席位对面的江凌云和拓跋坤珠,“江宜祖,你和别的女人生得儿子已经娶妻生子,你现在竟还想夺回本王的女儿么?”
此话一出,满殿落针可闻,众人眸光各异地看向江宜祖。
“本王娶你女儿,是两情相悦,皇上赐婚,你也收了本王的聘礼,本王不曾给她休书,她便还是本王的嫡妻。过去的事,本王有错在先,所以,本王不曾计较璇玑背叛。你既心向北月,瞧不起我大周,本王便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他抬手一挥,坐在靖和王身边的两位世子——龚轲和龚焕之直飞过了慕景玄和心瑶的头顶,摔在殿门的门槛外,当即呕出一口血不省人事……
众人大惊失色,一众皇亲虽仍坐在席位上,却个个被吓得面色惨淡。
怀渊帝气定神闲地端起茶盅喝茶。
龚世逍恐慌地忙奔出殿外,“轲儿,焕之,你们怎么样?”
心瑶看向殿门外,左右为难。
慕景玄忙握住她的手,“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活该!”
龚璇玑恐惧地抓住江宜祖的手,“宜祖,以后,我哪儿也不去,我留在你身边,我一定好好疼惜心瑶,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江宜祖心灰意冷地俯视着她,着实不稀罕这样威胁得来的乖顺温柔。这个女人心里早已没有他,但是江家颜面扫地,心瑶深受委屈,他容不得她阳奉阴违。
“妙回神医,劳烦你去给龚轲兄弟二人瞧一瞧,暂把他们安置在王府,需要什么药草,尽管从王府库房取用。”
妙回看了眼心瑶,见她点头,忙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