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灿然放光的眼睛,心瑶哭笑不得。“傻丫头,杀人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若能斗得过那人,断不会把你扯进这血腥里。”
听到院中掌事太监与慕景玄说话,心瑶给绿蝶递眼色,“明儿上午再依计行事,你快去传膳,这簪子也先不要戴在头上。”
两人忙都把长簪取下来,绿蝶去传膳,心瑶忙堆上笑迎到门口,“景玄,今儿怎回来这么早?”
注意到他穿着黑色锦袍,外罩黑色护身铠甲,她疑惑地愣了愣。
这一身倒像极龙鳞阁的打扮,他本就长腿窄腰肩宽背厚,这一身黑更像掠了深夜的浓黑,艳冷如仙魔,霸气神秘。
“你这是去哪儿了?”
若是去军营,他定穿着储君的腾龙金甲。这一身黑色,委实不寻常。
慕景玄不动声色低头看了看铠甲袍服,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出早已准备多时的借口。
“出京一趟,处置了几个为非作恶的官员,都是之前太后扶持上来的,仗着手里有点兵马,就想做点惊天动地的事。”
“所以,你这一身黑甲,是去打了一场仗?!”
“放心,我没受伤。”
他的确没有受伤,却这样血腥重大的事,也隐瞒她,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心瑶明白过来,没有再靠近他,忙叫太监进来,“快,服侍太子殿下更衣沐浴。”
慕景玄眼神复杂地俯视着她躲避的眼神,心头隐隐刺痛。
他努力地想把她刻进心里,又想彻底把她从心底剔除,矛盾地反而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很想痛快地给她一句话,若她不愿意与他在一起,就可以离开,但是,话到嘴边,又割肉剜心般刺痛。
他穿这一身黑甲,是因为重新整饬了军队,就要出兵大周边境,战事不能再拖延,趁着安玉王、贺达、贺锡尚未查到行踪,他要先一步夺了那片地界。
掌事太监带着四位小太监进门,见他仍是紧盯着心瑶,都尴尬地不知所措。
心瑶只当他是在等着她主动亲近,愈发不愿理会他。
他想要她帮他更衣,伺候他洗漱,最好是对他体贴入微,天天粘在他怀里,与他形影不离如胶似漆才好,可那些早已不是她该做的事。
在百花宴上,她那些话就已经够愚蠢的,让他喝粥更蠢,这样与他耗在东宫等着他回来,更是愚蠢至极,这几日,她不是不知,那些老臣往御书房递了多少折子,她在这里多呆一日,都是在拖累他,现在,他也当她可有可无了,她还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去膳房看一下饭菜,你先沐浴吧。”
慕景玄忙抓住她的手腕,“你……身体可是好了?”
心瑶僵住,他问她的身体是几个意思?
“没……没呢!还是要叫许御医过来瞧着些好。”她心慌意乱地抽回手。
“许御医怎么看都像个庸医,还是换个医术更好的御医。”他口气不容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