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躁动地要跳出胸膛,他不自然地忙按住心口,又慌乱地迅速揪着花朵往布袋里塞,一双眼睛却失控,不自觉地盯在那窗口内……
眼见着紫衣女孩身姿不稳地摔在地上,他忙在树枝上挪了一下,这便要飞入窗口去扶她……
室内却舞乐乍停,一个红袍的中年女人突然拿着戒尺上前,母狮一般暴吼。“江心瑶,这才跳了一半,竟耍赖!站起来,重跳!”
心瑶颦眉站起身来,身子娇如弱柳,又痛叫着摔在地上,“师父,徒儿脚好疼!”
“脚怎会疼?”
心瑶脱下舞鞋丢在一旁,雪白的袜子里,沁出艳红的血,“师父,刚才这鞋子尖端有东西扎了徒儿的脚。”
红衣女子拿起鞋子看了看,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当她是磨破了脚。“你坐着歇息,为师去叫女医来!”
“谢师父。”心瑶忙坐在地上,佯装剧痛地闷哼着……
父亲与祖母为将她培养成为琴棋书画歌舞皆精的太子妃,特邀几位名震天下的师父专门教她,这天下第一舞姬红茉便是其中之一。
王少婉趁着机会,让师父们也教江若莲。她学什么,江若莲便也学什么。
前世她年少无知,只当爹和祖母对她和江若莲一视同仁,完全没发现,王少婉和江若莲是早就对太子妃和未来皇后之位虎视眈眈。
由慕昀修拿着那手链入宫在前,她脚受伤在后,如此罪证确凿,这条路她要让王少婉和江若莲有去无回。
窗外大片樱花花瓣随风飞进来,心瑶看了眼伸到窗口的樱花树枝,伸手拿起一片花瓣,忍不住扬起唇角,“如此美丽的花,怎就这般轻易地凋零了呢?”
树枝间的蓝袍少年,望着她忧郁的笑,忽然感觉心口透不上气。一个十四岁的毛丫头,怎笑得仿佛看尽了荣辱生死世态炎凉?
他忙别开脸,手上捻着一朵花,忽然无法再采摘。挫败地深吸一口气,一跃飞过了丞相府的大半个花园,朝着皇宫飞去,他记得,皇祖母那里存了很多疗伤解毒的奇药。
舞室内,红茉带着府邸内的女医如意进门,心瑶站起身来,单腿一蹦一蹦地蹦到门口迎着,“师父,徒儿想歇养两日。”
红茉见她袜子上都是血,不好再勉强,“此事非同小可,为师去查那鞋子的来处。”
心瑶忙道,“师父不必查……心瑶知道凶手是谁,这是江府家事,心瑶自己会处理好。”
“既如此,你自己养着吧。”红茉出来门,无奈地摇头一叹。她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谁要害这丫头。
女医如意忙扶住心瑶,“小姐,我先扶您去寝居,包扎好就直接在床上躺着……”
“都是鸡血罢了!做样子,总要做得真切才有说服力。”心瑶忙搭着她的肩膀站起身来,随手塞入她袍袖一锭金子,凑在她耳畔说道,“如意姐姐好好给我包扎,就说我的脚中毒,快成残废了。”
如意忙道:“清茶一早就给如意送了不少银子,说是小姐您给的。就这点事儿,如意定不负小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