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无功不受禄,我从来不白吃别人的饭。”
他笑了笑,随后指着我说道:“李俞,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我说:“是什么?”
他道:“拎的太清,你事事都拎的那么清,不累吗?”
我说:“那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是什么?”
“无事献殷勤,我就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用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天天死皮赖脸的缠着人家送人家回家。”
他一脸恼怒的看着我,“我送谁回家了?”
我望着他恼怒的表情,连忙端起杯子开溜,他继续说道:“李俞,我发现你又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讲话太直接了,你说话这么直接不怕得罪人吗?”
我听着他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完了,这下把周启文惹生气了。
果然下班后,周启文再也没有邀请我坐他的车。望着他气呼呼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嘴。有时候我说话确实太直接了,不给别人留一点面子,看来我要改掉这个毛病才行。
第14章
我向公交站走去,刚上车郝秋就发来微信说今晚加班,不过来了,让我自己吃饭,别等他。
这段时间我跟郝秋的感情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和很多热恋的小情侣一样,几乎每天见面,聊日常,聊工作,聊对未来的打算……
我早已陷入了热恋中,完全忘记了我和郝秋之间还有个宋沫雪。当我像往日一样,拎着外卖,戴着耳机听着音乐走到地下室入口时,突然我的耳机被人一把扯掉,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耳光。我借着路灯一看是宋沫雪,她一脸愤怒的看着我,冲我吼道:“你怎么这么贱?明知道我是郝秋的女朋友,还天天勾引他,你还要不要脸?”
我摸了摸被她打的疼痛的左脸颊,抬头看着她说道:“郝秋把你们之间的事全都告诉我了,他说你们早就分手了,是因为你有抑郁症,他才一直迁就你。”
“是吗?”宋沫雪虚心的笑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我说:“宋沫雪,你爱郝秋吗?你如果爱郝秋的话,你就不要动不动用自杀逼他。你如果爱他,你就不要偷看他的手机,删他的微信,甚至跟踪他。你这样不叫爱,你这样只会让他窒息,只会让他更加想离开你。如果你能好好爱他,我愿意退出,我愿意和他分手,我不想看到他每天愁容满面的夹在我们之间。”
宋沫雪看着我没说话。
我继续说道:“郝秋已经很痛苦了,我高中跟他同学三年,我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他当初是为了他母亲才考到北京来的,他根本不想到北京上学,都是为了他母亲。他现在变的这么孤僻寡言,除了他母亲外,还有你,如果你爱他就不要让他再痛苦了。”
宋沫雪听着我的话依然没吱声。
我说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先进去了。”说完我便进了地下室。
躺在床上,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段时间我跟郝秋聊了很多,聊到了我们各自的家庭。
郝秋说他当初是为了母亲才考到北京来的,他原本第一年高考考上了师范大学。他挺喜欢当老师,也挺喜欢教书的。但他母亲觉得教书太苦了,不想让他走她的老路,所以他才又复读考去了北京。
我想起高中那次他母亲当着我们全班同学的面打了郝秋一耳光,我跟他说起这事。我说你妈也太严厉了,当时我和夏言,蒋乐还有吴倩,我们都为你打抱不平。
他笑了笑,“是吗?”
我点了点头。
他说道:“其实我妈也是为我好,我那次确实考砸了。”
我说:“那也不能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打你耳光啊?”
他笑了笑,伸手将我搂进怀里缓缓说道:“我妈其实挺不容易的,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爸离婚了,一个人独自养育我,对我严厉其实也是为我好。她希望我成才,希望我将来过的好,所以才对我那么严厉。”
我看着他,“你都不生你妈的气吗?”
他笑了笑,低头吻着我道:“偶尔也生气,不过谁叫她是我妈呢。”
我笑了笑。
他问道:“你呢?你爸妈对你严厉吗?”
我摇头,“我爸妈对我特别宽松,他们从来不要求我考名校,尤其是我爸,经常跟我说,你考到哪?我们就送你到哪?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不过我比较自觉,所以最后我还是考上了大学。”
“是吗?那你爸妈挺开明的。”
“我爸妈是挺开明的,可是我们家又不像夏言家那么有钱。我爸妈也不会做生意,他们只会赚点辛苦钱,我又是家里的老大。如果我不考上大学,就只能跟那些初中、高中就辍学外出打工的打工妹一样。一辈子做着社会底层工作,翻身的机会渺茫。考上大学至少有个文凭,至少你去面试的时候不会立马被淘汰。”
郝秋听完我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啊!现在社会就是这么残酷,要么家境好,要么就只能靠读书这条唯一出路,尤其是家境贫困的学生,活着太难了。”
我说:“所以我才想以后挣够首付,我就回老家,我不想呆在北京,压力太大了。”
他看着我笑道:“好,以后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说:“你不觉得我很没追求吗?”
他愣了愣。
我说:“人家都希望留在大城市,就我一心想回老家,夏言老说我没有追求。”
他笑了笑,随即说道:“那也要有那个条件才能留下来啊!除非你在北京有车有房,收入稳定,否则的话及时止损是对的。无论大城市,还是小城市,都有它的活法,关键看你怎么想。有些人觉得漂在北京也挺幸福的,有些人就觉得没有归属感。”
我说:“我就属于那种没有归属感的人。”
“是吗?”郝秋诧异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来北京快两年了,我一直有一种漂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