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那天我们k歌一直k到中午1点,然后又去夏言家吃火锅。等吃完火锅已经下午4点钟了,我连忙将夏言叫到一旁,向她告别。

我将早上从银行取的5000块钱递给她,夏言看着我递过来的红包愣了愣,我说:“你结婚那天我到不了,这是礼金,你收着,别嫌少。”

夏言闻言连忙将红包退还给我,“你人都不到,我收什么礼?”

我连忙说:“就是因为我人到不了,所以才提前给你,你赶紧收着吧,除非你不把我当朋友。”

夏言一脸为难,“没你这样的,李俞。”

我说:“也没你这样的,夏言,你赶紧收着,别在推来推去了,一会儿蒋乐和吴倩看到不好。”我小声说道。

夏言这才收下红包,一边埋怨道:“你真是的,我今天就是想让大家一起吃个饭,你还给我弄这一套。”

我看着她解释,“你结婚那天我真的到不了,本来昨天就想给你,但昨天我身上钱不够,所以今天才特意来给你,夏言,你理解一下我吧!”

夏言叹了口气,看着我说:“你爸到时候如果需要帮忙,打电话给我,我爸在医院有认识的熟人。”

我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再不走一会儿没车了。

夏言点了点头,我连忙向公交站走去。

我家不在城里,但离城不远,坐车大概15分钟车程,但因为过年,加上我们家到城里的这条公交路线都是私人承包的,运营时间早上7点到下午5点,5点以后只能坐摩托车或者私家车回去。但摩托车和私家车每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坐地起价,比起10块钱的摩托车和20块钱的私家车,我当然会选择2块钱的公交车回家。

我走到公交站时,刚好最后一趟公交还在运营,车里人已坐满,司机正准备开车,我连忙上了车。

回到家,父母正在做晚饭,我由于刚吃过火锅,所以让她们不要做我的饭。

第二天是大年初三,母亲没有回娘家。往年过年,每年初三母亲都会带我们全家人去外婆家拜年,一直拜到初五才回来,而今年因为父亲腿不方便,所以我们没有去给外婆拜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初六,我和母亲一大早就陪父亲去医院做检查。本以为过年期间去医院看病的人不多,没想到我们到了医院,只见挂号窗口竟排着长长的队伍,母亲忍不住感叹:这过的什么年啊?怎么都过到医院来了。

父亲笑她:我们不也一样。

母亲不在说话。

我们一起先到骨外科,等医生诊断后再去挂号,父亲之前车祸左小腿胫骨腓骨粉碎性骨折,做了手术,装了钢板,如今已过去一年多了,父亲也逐渐恢复了走路,但最近一段时间小腿时常麻木,走路疲劳,医生让我们先去神经内科做个肌电图检查。

做完肌电图检查已是中午了,我们在医院的食堂吃了午饭,然后又到神经内科去等结果。再回到骨外科,医生看完检查资料后诊断是腓总神经损伤,先进行理疗,看效果,如果两个月后,还是麻木在进行手术探查。

听完医生的话,我和母亲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两个月内如果理疗没有什么效果,到时候就要做手术,术后的风险谁都不能保证。

回到家,母亲熬了医生开的中药给父亲外洗按摩,我则回到自己的小房间算着今日的开销。倒不是我小气,而是我们才刚还完债。从父亲车祸到现在,前前后后医药费花了将近40万,虽然40万在别人眼里根本不值的一提,但对于我家来说,却是笔大数目。尤其是术后的康复治疗,用钱的地方比想象中还多,我们经常是一分钱分成2份花,好在父亲有医保报销了一些,但还是欠了一些债。我在北京每个月的工资扣除五险一金也就1万5,虽然好的时候有2万以上,但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少,大多时候工资都是1万多,每个月给家里寄1万回去,我自己的存款并不多。今日挂号,做检查,开药,林林总总下来总共花了1500多,虽然都是该花的钱,但对于我来说负担还是有些沉重,而且这只是开始,还有后期的药费,如果两个月后父亲理疗没有效果,到时候做手术的手术费……

这一笔笔未知的费用,再看看我银行卡上不足5位数的存款,我除了叹气,只能再次回到工作岗位。

初八一大早我就背着行李坐上了开往北京的高铁,当我下高铁时竟意外的收到郝秋发来的微信,他问我什么时候走,想跟我同路,我告诉他我已经到北京了,刚下高铁。

他连忙打来电话,我的微信是我的手机号码,我没想到他会存我的手机号,我犹豫的接起电话,他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李俞,你怎么这么早去北京?”

我回他,“我们公司初十上班。”

他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已经在工作了。”

我道:“你呢?你什么时候开学?”

“我开学有点晚,要过完正月十五才开学,但我想早点去学校,每天跟我妈呆在一起烦都烦死了。”

听着他在电话里抱怨,我不禁想起了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高中数学老师。郝秋的父母是离异的,至于他父母什么时候离的婚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上高中时,他就跟着他母亲了。他的母亲十分严厉,因此每次上数学课,我从来不敢开小差。

郝秋的母亲不仅对学生严厉,对郝秋也十分严厉。记得高二时有一次数学测验,150分的题,郝秋只考了120多分,当时他母亲叫到他的名字时,他上台领试卷,他母亲一巴掌就拍在了郝秋脸上,郝秋当时被打的一脸懵。不仅他懵,我们全班所有同学都懵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数学老师会当着全班同学打自己的儿子。

郝秋更是如此,他惊愕的看着他母亲,好一会儿他才拿着试卷回到座位上。当他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闪着泪光,但他极力的在忍耐。下课后,郝秋被他母亲叫去了办公室。

我和夏言,还有蒋乐和吴倩,我们聚在一起小声的替郝秋打抱不平。

夏言:张老师也太过分了,自己的儿子都要打,而且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

蒋乐:就是,张老师实在太不给儿子面子了,就算要打也不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啊!更何况郝秋考的还挺好的。

吴倩:对,我要是数学能考120多分,我爸妈恨不得烧高香。

我说:估计是因为学习委员考了140分,张老师才打儿子吧!毕竟身为数学老师,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考第一,她肯定觉的郝秋丢了她面子。

夏言:就算这样,那也不能打儿子啊!她这一耳光是打的舒服,可是以后郝秋在我们班还怎么面对同学。

我们听着夏言的话,都纷纷替郝秋担忧,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

而郝秋自从被母亲打了一耳光后,也确实变了。尤其上课的时候,变的不爱举手了,以前无论哪堂课,只要他能回答的问题他都会积极举手,而现在只有老师点他的名,他才会站起来回答问题。

下课后也是,以前下课后他会跟同学一起玩一起打闹,而现在他除了上厕所,基本不出教室。

还有上体育课的时候,郝秋以前最喜欢打篮球和兵乓球,每次在体育课上都能看到他和李帅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两人一决高下的身姿,而现在他只会坐在一旁看别人打球。

当然上数学课的时候,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会积极举手,回答问题,但也仅限于数学课。再后来高考郝秋没有发挥好,虽然分数也够一本线,但他母亲嫌学校不好,于是又让他复读了一年。至于现在他在哪所大学上学,我没有细问,因为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实在太忙,加上高铁站又吵,我匆匆跟他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去赶车了。

每年过年我妈都会装一些香肠和腊肉,让我返程的时候带去北京吃,这次也不例外,她把香肠和腊肉给我装了满满一纸箱,所以我除了行李箱外,背上还背了一个包,还要拎着一箱肉。好在没等多久我顺利打到了出租,回到住的地方,又忙着收拾半个多月没有住的屋子,第二天初十又要去公司上班,所以等我再见到郝秋时,已是两个星期后了。

正好那天是周末,我休息,一个人呆的无聊,合租的室友,一个在睡觉,一个跟男朋友出去玩了。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区的地下室,当初之所以租地下室是因为房租便宜,因为小区楼上的房子一个单间一个月最少也要2000块,而地下室一个月只要600块,还包括水电暖气费在内。

当然600块只是一个床位的钱,我住的那间屋子有4个床位,面积大概有20平方米,好在没住满,就住了三个人。

我的两位室友,一个是河北的,另一个是天津的。天津的那个女孩比我早来北京两年,有一个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是北京本地人,做导游的,经常跑东南亚一带带队旅游。而河北的那个女孩去年才刚大学毕业,然后一个人跑到北京来找工作,找到现在还没找着,此刻她正睡的鼾声四起。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