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隔墙有耳。”郑夫人提醒女儿,别什么话都说出口,招祸也不自知。
“知道了,娘。”郑南珠没有什么诚意地道。
郑家这闹一闹,林珑身上的疲惫乏力也去了不少,这会儿她倒是精神许多,拿着绣样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绣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也没有什么访客到来,她也乐得清闲。
叶旭尧是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回到南园的,这两天忙得很,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伴妻子,他自然是感到万分歉意的,打算今儿个好好地陪她用晚膳。
他踏着楼梯上去,朝身边跟着的匪鉴道:“你且先回去吧,正新婚,莫冷落了人家。”
匪鉴愣了愣,他跟在叶旭尧身边这么些年,何时见过自家大爷还懂得关心人的?以前都是冷着一张脸,话又少,现在却是变了个样,这婚姻果然改变了一个男人。
“是,爷。”他感激地道,出来一天,自然也是想念香椽的,想必现在她也在小家等他回去用膳,心已飞,离开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匪石看了一眼匪鉴的背影,眼里苦涩一片。
在屋里彭玉琴听到楼梯有声响,这与侍女走路的声音不同,一听就属于男人刚强有力的步伐,一想到自己的良人就要进来,她的俏脸不由得红了红。
果然,守门的侍女屈膝唤了声,“大爷。”
彭玉琴忙拢了拢秀发,微抬眼看着一身官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果然如姑母所说俊美非常,她忙上前去行礼,“见过大爷……”
并且算好角度假装头一晕朝地面栽下去,其实是直直地往叶旭尧的怀里撞去。
叶旭尧神色一黑,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不知道南园的规矩吗?毫无怜香惜玉地快速后退一步,怒喝一声,“你是哪儿来的?”
彭玉琴没想到叶旭尧退得这么快,一时收势不及,又没有人给她当垫背,顿时栽到地上,撞青了额头,再及听到叶旭尧不带感情的喝问,又是委屈又是疼痛的垂泪。
暖阁里看戏的林珑发出一声“噗哧”的笑声,自然是把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好在丈夫的反应她极满意,随后这才掀帘子出来,“夫君回来了?”
叶旭尧朝妻子道:“这是哪来的玩意儿?”眼角的目光看了看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女人。
“五婶母送来的,说是经过祖母法眼,觉得十分适合在我们这儿侍候的。”林珑扯着嘴角笑道。
叶旭尧皱紧眉头,叶秦氏这祖母越发讨人嫌。
彭玉琴这时候忙又重新屈膝,微抬头让叶旭尧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哭相,“爷,婢妾是五太太娘家的侄女,能侍候爷和大奶奶是婢妾的福气。婢妾不是有心摔向爷的,只是……只是一下午都没用膳,一时饿得慌这才会……”
暗地里指责林珑不给饭她吃,趁机虐待她,姑母说过,男人喜新厌旧乃常事,这新人比起旧人更可口。
林珑却是突然朝素纹道:“给我掌嘴。”
素纹应声,上前不客气地狠甩这个狐媚子一个耳刮子,让她乱说话。
“爷?”彭玉琴捂着脸更是哭得凄美,“婢妾做错了什么,大奶奶要这般?”
“别喊爷了,喊爷也没用。”林珑板着脸道,“我记得与你说过,不要再自称婢妾,下回再让我听到,就不止一个耳刮子。”
彭玉琴看了眼凶神恶煞的林珑,顿时心下大喜,在男主人面前这样做不亚于自掘坟墓,更是楚楚可怜地看着叶旭尧,希望他能英雄救美。
叶旭尧一脸的嫌弃,“真晦气,大奶奶还有着身孕呢,你这不是在触她的楣头?匪石,再赏她一巴掌,赶紧把她带下去。”
匪石应声,这样的女人也想诱惑到爷,真是不自量力,正好他的心情欠佳,所以打彭玉琴的那一巴掌用尽了力气,这下子彭玉琴的脸肿成了老高,嘴角还有鲜血溢出,她忙看向叶旭尧,哪知正好看到他拥着林珑掀帘子进去了,这个男人的冷情让她微微打了个冷颤。
一进到里屋,叶旭尧将外衣剥下,扔到一边,朝妻子道:“怎么把这么个人留下?”
林珑一面给他拿家居服一面道:“长有赐不能辞,我还能怎样?”脸色不悦地看着他,往下一瞄,“人人都怕委屈了你那根玩意儿。”
“我怎么听着你这怨气越来越大?”叶旭尧并未因为妻子的话而动怒,在她上来给他穿衣的空档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吹着气,“哪有委屈了?你不是天天侍候着?”
林珑的俏脸红透,除了不许他真刀真枪地干,但是除此以外的任何方式她都是配合的,在庄子时二娘可没少给她说这些,她这才知道除了五指姑娘外,居然还有这么多花样?当然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她也惟有拿来全用在他的身上。
这自然是便宜了叶大公子,除了初初几天不得发泄之外,之后天天都是晴天。
林珑一把将外衣甩到地上,转身两手圈着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地道:“我侍候得好,你舒服了,外面那个呢?”眼睛往外瞄了瞄,意有所指。
叶旭尧低头吻着她的红唇之前,道:“我有你,还要她做甚?”
这话林珑爱听,主动地送上红唇,“可别是哄我的,不然我饶不了你……”
最后的话消失在他的嘴唇里。
两人磨磨蹭蹭地才出去暖阁用晚膳,兴许是夫妻俩谈开了,林珑倒是食欲旺盛了不少,期间就连孕吐一次也没有犯,喜得叶旭尧眉眼都是笑意,一个劲儿地要她多吃点。
用过晚膳,叶旭尧给妻子兜好氅衣,陪她到外面的回廊消食。
“五婶母送来的那人,你有何打算?”林珑始终在意。
她就像只母狮一般,对于侵入自己地盘里面的同性相当的排斥,恨不得上前去将其撕烂。
“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叶旭尧安抚她的情绪。
“长有赐不能辞。”林珑似乎有意要与他唱反调般又提了这句,一提起就是咬牙切齿,她把话都说得难听了,那叶彭氏还是甩下人就走。
“我自有法子。”叶旭尧轻抚她的红唇保证道。
林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
当夜,叶旭尧侍候林珑沐浴后,抱着她缩进锦被中,夫妻俩自是交颈而眠。
彭玉琴挨了打,翌日就去找了叶彭氏,在她面前哭诉。
叶彭氏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叶旭尧和林珑居然半点颜面也不给她,说打就打,真当彭玉琴是奴婢啊。
她气不过地要去找林珑理论,却被叶秦氏喝住,“不过是挨了两巴掌,你现在去理论正中她的下怀,她必定会说你若舍不得那就赶紧领走的话,到时候你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