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在y国有自己的住处,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伊登带着众人回了位于y国的家。
“安,我先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伊登开口。
沈清澜摇头,“你别管我,先看看颜夕。”
沈清澜身上最严重的伤其实是手臂上的q伤,飞机上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是毕竟条件有限,要是不小心伤口感染了还是很麻烦的。
“她身上的伤交给我吧,你帮她照顾好颜夕。”傅衡逸开口。
伊登看了一眼沈清澜的神情,知道他们之间应该还有话说,没有反对,将一些纱布之类的东西交给傅衡逸之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傅衡逸和沈清澜两个人,沈清澜不去看傅衡逸,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傅衡逸一把拉住她,“你的伤口现在不能碰水。”
沈清澜看看了一眼自己满身的脏污,浑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
傅衡逸不是没有看到她衣服上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因为血迹的干涸,衣服都发硬了。
沈清澜最后还是进去洗澡了,傅衡逸趁着她去洗澡的时间里,借用旁边客房的卫生间,迅速地冲了一个澡。
等沈清澜洗完澡出来,她的脸色比进去之前又白了一层。
她在床边坐下,傅衡逸将酒精、碘酒、伤药一一摆放出来,“将衣服脱了。”
沈清澜微微一怔,她的身上裹着一件浴袍,傅衡逸见她迟迟不动作,伸手将她浴袍扯下,当看清楚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的那刹那,傅衡逸的身上升腾起一股怒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神色,拿起酒精给她身上的伤口消毒。
酒精触碰到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沈清澜皱着眉,一言不发,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傅衡逸的眼底闪过一抹怒气,“沈清澜,你疼你可以喊出来,可以叫出来,甚至可以哭出来,你不必这样强忍着。”
沈清澜闻言,红唇微抿,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而是问道,“傅衡逸,你就没有其他的想要问我的吗?今天看见我杀人,你就没有任何想说的吗?”
傅衡逸将手里的酒精棉放在托盘上,蹲下来,定定地看着沈清澜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傅衡逸,我是个杀手!”沈清澜看着傅衡逸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将手伸到傅衡逸的面前,“这双手曾经杀过很多人,就在今天,它还无情地收割了许多人的性命,它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再也洗不干净。”
“傅衡逸,我曾经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你知道吗?”沈清澜的神情冰冷,嘴角轻勾,嘲讽地说道。
傅衡逸温柔了眉眼,轻轻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很疼?”
沈清澜一怔,对上他温柔的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以为在他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之后他是会厌弃她的,毕竟他是个军人不是吗?
“清澜,曾经受过很多的伤对不对?”傅衡逸想起今天她满身是伤,却一声不吭,对身上的伤口浑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就抽抽地疼,这个傻姑娘。
“傅衡逸,你要说的只有这个?”
傅衡逸伸手,摸摸她的脸,“不然你想让我说什么?”
“傅衡逸,我刚才说了,我是个杀手,而你是个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
傅衡逸点点头,附和道,“嗯,我知道了,你曾经是个杀手,但是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不是吗?”
沈清澜神情怔怔,“傅衡逸,你不介意吗?”
“傻瓜,我说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不会离开你。”
“傅衡逸,你是个军人,而我……”沈清澜眸光颤动得厉害。
傅衡逸将她拉进怀里,轻轻地抱着她,缓声开口,“清澜,我相信成为一名杀手非你所愿,而你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从雨林相遇开始,傅衡逸就怀疑过沈清澜过去的身份,好的,不好的,他曾问过自己,要是沈清澜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那样,站在一个与自己对立的一面,那么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否会放开她的手?
问了许多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既然她选择做沈清澜,做自己的妻子,那么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清澜,不要害怕我,也不要担心我会离开你,更不要疏远我。”
沈清澜的手环抱着傅衡逸的腰,吸了吸鼻子,“傅衡逸,要是有一天,别人知道了我的身份……”
“那我就陪你一起下地狱,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傅衡逸轻笑,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想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如果他是古代的帝王,在美人跟江山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美人而弃江山。
沈清澜吸了吸鼻子,她的心里酸酸的,因为明白傅衡逸的这句话里,到底放弃了什么,“傅衡逸,谢谢你。”
傅衡逸轻笑,“傻瓜,我们是夫妻,我说过,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谢谢和对不起。而且这一次,说到底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沈清澜摇头,“这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无需自责。”
傅衡逸稍稍拉开她,“现在先把伤口处理了。”
傅衡逸看着纵横交错的伤口,眼底是闪过一抹狠意,上次bk的为了报复他用普通民众的性命要挟,还杀了他的两个兄弟,这次又掳走了沈清澜,新仇旧怨合在一起,不死不休。
给沈清澜包扎好伤口,傅衡逸和沈清澜才躺下来,但是俩人没有丝毫的睡意。
“愿意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吗?”黑暗中,傅衡逸轻声开口。
沈清澜一怔,“你想知道?”
“嗯,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沈清澜想了想,轻声开口,“我被人贩子拐走以后,就被辗转卖入了魔鬼训练基地,那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都是被人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孤儿,剩下的人是如我一般,被人贩子拐卖的,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最大的都不会超过十岁。我们需要经历一系列的训练,学很多的东西,如果你的是本事不够,或许就会死在某一次的试炼里……”
尽管沈清澜说的语焉不详,但是傅衡逸听得很难受,他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成为她口中说的那个人,代替她去承受所有的一切。
“清澜,你恨过吗?原本你可以过更好的生活。”
黑暗中,沈清澜轻轻摇头,“刚开始或许有,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怨恨也被想活下去的念头替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