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是真的有事,还是生她的气,不想和她说话了呢?
这顿朝食,娇娥也用的很少。
洛嬷嬷忙着绣学的事,没有关注到,夏婆子有些担心地看看娇娥,几番想劝娇娥去服个软,又不知道怎么说。
一整天,娇娥在绣学里都心不在焉的,她有些坐不住,想早点回去见林天。
总算绣学的事情都忙完了,回到家,林天却还没有回来。
县里如今没有什么事情可忙啊。
娇娥没精打采地一个人进了夕食。
晚间,坐在灯下等着林天回来,突然觉得身边空了好大一块。
以往林天在身侧的时候,她还会偶尔嫌弃大表哥故意捣乱,让她好好的绣样画不下去。
可是,现在她多想让大表哥来闹她一闹,别和她生气了。
到了一更时分,林天才喝的醉醺醺地回来了,就宿在隔壁屋子,没有进来。
娇娥带了夏婆子去看林天,林天喝的头疼,只是吐了又吐。
“表哥,你头这么疼,喝点醒酒汤吧,”娇娥看他吐的难受,温言劝道。
林天挥挥手,气嘟嘟地道:“喝什么喝,理他呢,过会子就好了。”
瞧着一旁夏婆子贼兮兮地笑,娇娥再笨也想起了,那日的话让林天听了,憋着气呢。
看在你难受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娇娥垂下眼帘,帮着他拾掇干净,盖上被子,守着他睡了才回去。
第二日,朝食时分,林天还没有起床,昨日宿醉,还在床上躺着呢。
娇娥又约好了绣学的事情,没有等林天起身,就去了绣学。
林天见娇娥又将他撇下去了绣学,心情抑郁地来到了县衙,苗公几个见上官不喜,便来凑趣,说山上有些野兔子,如今正养的肥肥的,可以去射几只回来,县令大人可以去散散心,打了兔子还可以给夫人加餐。
一行人下了衙门就去了山上猎兔子。
娇娥回到家中,林天还没回来,娇娥心里堵得慌,在屋内坐卧不宁的,不知道问了侍女多少遍,大人回来了吗?
洛嬷嬷也觉出了娇娥的不对劲来,知道娇娥面皮薄,问了夏婆子,道:“林天这是在吃醋呢,不痴不傻,做不得长辈,由着小两口折腾去吧,只别叫夫人吃了亏去。”
掌灯时分,林天还没有回来。
“林天,你这个坏蛋……明知道我……”娇娥气的两包眼泪都要包不住了,心里将林天骂了无数遍。
天色已暗,林天难道又在外面吃酒么?娇娥想今晚一定要和大表哥将话说开,她夕食又没有进多少,心里不安宁的厉害。
大门外一阵喧哗,娇娥的心提了起来,是大表哥回来了么?
赵成在廊外着急地喊:“夫人,大人受伤了。”
娇娥脑袋一晕,立即站了起来,“伤到那里了,人呢?”
没有人应,娇娥着急地走动了两步,就想出屋子来瞧,帘子打开了,苗公和李功曹搀扶着林天进了来,林天身上的常服上都是黄土,还有草屑和泥浆。
“这是怎么了,大表哥你还好么?”娇娥那两包蓄了许久的眼泪就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苗公立即不敢看了,低着头道:“臣等没有护好县令大人,让县令大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好在只是崴了脚,已经找医馆看过了,要将养一段时日。”
娇娥听得林天从马上摔下来,心就提了老高,再一听只是崴了脚,又放了下来。
林天看娇娥哭,不忍道:“起初疼,眼下不打紧,只是郎中嘱咐不要乱动,每日要用药敷。”
娇娥又连忙取了干净衣物来换,又心疼地摸着林天身上各处问疼不疼,把苗公和李功曹二人闪在一边,只觉得多余,林天施了个眼色,他们便连忙告辞下去了。
李功曹感叹道:“小夫妻真是恩爱呢,我和我夫人几十年也从未这般恩爱过。”
苗公长吸了口气,羡慕道:“林大人真是好福气,我都想找个媳妇了,只是,到那里去找林夫人这般的呢。”
“林夫人还有两个庶妹呢,也没有定下人家,你若是愿意到可以去试试,”李功曹出着注意。
苗公摇摇头:“不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听说赵大人家里的两个小妾不老实,联手陷害赵夫人,都被判了刑的,谁知道那两个庶妹什么货色。为了这,这两个庶女一直不好订人家,再说赵大人眼下还要升官,只怕也瞧不上我。”
两人又将话题转了,只商议着林县令本旬内都不会太方便,要怎么相互支撑着替上官解忧呢。
灯下,林天躺在大床上,身上已换了洁净的衣物,头发也被解开,娇娥正轻轻地梳理,林天惬意地闭上眼睛,娇娥好久没有这么照顾他了。
“大表哥,你今日为何要去猎兔子?”娇娥轻轻地问。
“我……我打两只兔子加菜,”林天闭上眼睛道。
娇娥坐在那里,眼泪水又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掉在林天的额上,头发上。
感觉到了娇娥在哭,林天立即起身,想要将娇娥扶进怀里,却又扯动了那只受伤的脚,不由得“哎呦”一声,又倒了下去。
娇娥又心疼的来瞧,到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你别哭了,我不小心跌下来,崴了脚,过阵子就好,”林天搂住主动贴上来的娇娥,轻声道。
“我哭你一天就知道和我呕气,骑马打猎那么危险的事,你也不注意,有什么事不能明着说?我这两天都没有睡好,你就是个坏蛋,”娇娥越说越伤心,泪眼婆娑,小身子一颤一颤,委屈的不得了。
“……”林天的脸有些烫,可是,他也很委屈呢:“表妹,你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么在意我了……还说那样的话,我怎么能不生气呢,若是我这般在苗公面前说起你,你还不哭哭泣泣地要回娘家,让姑父和姑姑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