鹂语之所以背叛沈荣华,就是因为她一见唐璥就喜欢上了,想着沈荣华嫁给唐璥做侧妃,她也做个通房丫头或侍妾。可沈荣华不想用漂亮丫头固宠,她和唐璥订下亲事之后,就开始给雁鸣和鹂语挑选夫婿,也想把她们都嫁出去。鹂语得到这个消息,就慌了神,跟沈荣华表明不想嫁,要侍候沈荣华一辈子。
见沈荣华让丫头嫁人的态度很坚决,她无计可施,正为此事麻烦呢,就遇到了沈贤妃派到沈家的训导嬷嬷。训导嬷嬷问出她的心事,又游说了她一番,她对沈荣华的忠心就动摇了。过了一段时间,流苏找到她,说了沈忺和沈老太太等人的计划,还保证只要孟兴华嫁给唐璥做了侧妃,就给她开脸封姨娘。鹂语一想到唐璥那张俊脸,那双媚眼,心里残存的忠诚骤然坍塌,毫不犹豫叛变了沈荣华。
鹂语就在外面侍候,听到孟兴华的话,一颗芳心如小兔般乱撞,都要跳出胸腔了。她面红耳赤,一想到好事来得这么快,她的身体都绵软无力了。
唐璥笑了笑,说:“鹂语,我想起来了,鹂语就是芳华县主的丫头,也是她们所说的内鬼。我记得她,一个很漂亮很灵动的丫头,真没想到她也仰慕我。她不会是因为仰慕我,得知是你要替嫁到南平王府,才背叛了芳华县主吧?”
“不,爷,不是,那贱人不喜欢爷,她、她跟人私奔了,她……”
“叫鹂语进来,就说爷想见见她。”
鹂语不用人叫,直接推门进来,给唐璥行礼,娇滴滴道:“给世子爷请安。”
唐璥满面堆笑,围着鹂语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冲窗外问:“唐七,今晚是不是有商船到津州海港?这条商船上有多少名水手?”
“回世子爷,今晚有商船到津州海港,半个时候后停靠,船上有水手十三名。”
“水手们自离开华南港,也有半个月没上岸了,吃不好、睡不好,又没女人伺候,怪可怜的。唐七,把鹂语姑娘送到商船上去,跟他们说鹂语仰慕爷,让她们悠着些。别前面的人干得尽兴了,轮到最后,人就死了,那样太晦气。”
“是,世子爷。”
鹂语一时没反映过来,愣神了,孟兴华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两个大丫头把鹂语拉出去交给唐七,鹂语才明白唐璥的意思,当即嚎哭哀求。被唐璥送去给水手的女人不少,唐七知道唐璥不会改变主意,堵住嘴,就把鹂语拉走了。
孟兴华吓出一头冷汗,跪在床上哀求,“爷、求爷饶了妾身,爷……”
“堂堂建州知府千金,要去伺候那些水手会怎么样呢?”唐璥一把撕烂孟兴华的衣服,把她提起来扔到地上,用很危险的眼神居高临下看她。
“妾身伺候爷,妾身伺候爷,爷……”
唐璥满意点头,说:“你识相就好,爷后天带你回沈家,给你看个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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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两心相许
苍天有眼人有福,上错花轿嫁对郎。
两个人一个是禁不住哀求、想离心上人更近一步,才替代别人入了洞房。另一个则是被人设圈套算计、李代桃僵,不得不错上花轿。没想到却成就了富有传奇色彩的旷世奇缘,有情人终相遇,任是谁听完这两个人的故事都会唏嘘感慨。
所以,连成骏和沈荣华格外珍惜历尽波折之后的缘分,恨不得把彼此永远融化在心、融化在身。成亲的第二天,两人除了见端阳郡主和岳老太太,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一直卿卿我我、形影不离。
第三天,两人才想回芦园看看,又商量着明天是不是该回趟沈家,算是四日回门,也让沈家人看看他们坏心促成了好事,把他们的肠子悔成青青的九道十八弯。两老太太不让沈荣华回芦园,说成亲三日该吃饺子,这是习俗。人家可不管他们是不是行了夫妻之事,只知道他们成亲了,就要按成亲的规矩来办。
“你想回芦园有什么紧要的事吗?”连成骏挑起沈荣华前额碎发,指柔如水。
沈荣华摇摇头,说:“我想回去报个平安,防止流苏母女和鹂语、紫语回去谣言惑众,趁乱谋利。还有,雁鸣和周嬷嬷几人还在南平王府别苑,不知道我平安的消息,她们肯定特别担心,我也担心唐璥会拿她们做伐子、再算计我。”
连成骏抱紧沈荣华,重重哼了一声,冲门外问:“都听见了?”
“嘿嘿嘿嘿,听、听见了。”门外一下子多了诸如虫四、虫六、山竹和蛇青等一堆脑袋,这一堆脑袋挨得特别近,每个人表情不一,凑到一起相当滑稽。
“知道该怎么做吧?”
表情不一的脑袋异口同声回答:“知道。”
“那还不滚?还等着吃饺子吗?”
“是。”一堆脑袋呼啦一下就散开了,商量了几句,就各自行事去了。
义勇庄住着百八十口人,到了冬天也没什么事做,碰上这等喜事,大家就坐到一起包饺子、吃饺子,很热闹。沈荣华不喜欢凑热闹,连成骏就陪着她在义勇庄周围散步。两人围着庄子转了一圈,说了很多话,有人叫他们吃饺子才回去。
连成骏拉着沈荣华刚进门,就有一个小丫头端来半盆温水让他们洗手。洗漱完毕,又有一个中年妇女笑嘻嘻端来一盘饺子,让沈荣华吃。沈荣华可不把自己当外人,她接过筷子,夹起饺子就吃,一个饺子到嘴里嚼了两口又吐出来了。
“这饺子怎么没煮熟呀?”
几个妇女围上来,你一言、和一语,都嘻笑着问她,“生吗?”
沈荣华明白这些人是在整蛊她,很果断地回答:“不生。”
“啊?怎么不生呢?”
连成骏揽住沈荣华的肩膀,高声道:“我娘子的意思是说不生一个,都生。”
一语双关,不是说饺子只有一个生,而是都生,人也一样,换言之就是多生。
“讨厌。”沈荣华听明白了,在连成骏胳膊上捶了一下,就跑出去了。跑出院子,站到墙角,她才仰头望天,心中万千感慨,化作一声长叹。
前世,她被人算计得惨乎惨矣,陪嫁到杜家做妾,还被人视为眼中钉,对正式的婚礼也只是奢望。今生,尽管还没逃过被算计和反算计的生命轨迹,但她已经占据了主动。可一想到嫁给唐璥做侧妃,连正红的嫁衣都不能穿,她仍懊恼失落。苍天有眼,现在好了,她和连成骏虽没有正式成亲,但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
连成骏说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他要三媒六礼,正式娶她为妻。他和她现在都无高堂可拜,那就拜牌位,没有人为他们操办,全部自己张罗,一切更为可心。
这不是承诺,而是一个男人对心爱女子的责任,无须兑现,只须担当。
“发什么呆呢?”连成骏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拿着酒壶来到她身后,用身体在她身上轻轻磨蹭,说:“我们回房小酌几杯,醉卧美人膝,此生足矣。”
沈荣华接过连成骏左手的酒壶,笑问:“醉卧美人膝上一句是什么?”
连成骏拥着沈荣华回房,轻声说:“争权夺势之事交给别人去做,我现在只想同我的娘子长相厮守。与我的娘子小酌风月,秉烛促膝,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好。”沈荣华回答得很干脆,她了解连成骏的性情,知道连成骏不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忘记边关的战事,更不可能让他的敌人逍遥自在。跨马横刀、征战沙场才是他毕生的梦想,若连成骏想要去圆梦,她也不想成为他的羁绊和牵挂。
两人回到房里,在暖融融的大炕上摆起小桌,对面而坐,边吃喝边说笑。房内酒香弥散,两人喝到酡颜微薰,就划起了拳,而定下的输赢的规则。正当连成骏赢得尽兴,而沈荣华则输到他怀里时,外面传来苍劲有力的箫声。
“理还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