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都十一点了,要不我过去陪你说话解闷,免得你老想我。”方非尔问。

“不用,”骆斯衍一笑,看了一眼烟雾弥漫的客厅,“现在这里就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你怕什么,睡都睡过了,我又不要你负责。”方非尔开玩笑道。

骆斯衍习惯性地用舌头顶顶腮帮子,哼笑了声,“你来是还想再睡一次?”

话落,他起身去把阳台的玻璃门推开,拉开阳台上的编织椅坐下,拿起编织圆桌上的金属打火机在手里打圈儿转。

“一切都看你哦骆队长。”方非尔笑着说。

骆斯衍哼笑一声:“现在像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说话都这么大胆啊。”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方非尔说,“更何况我是一只美得掉渣的孔雀,还是那种错过我就会让你捶胸顿足,后悔都没用。”

骆斯衍笑笑,“行了,你早点睡,我明早还得回队里。”

“别忘了明晚你答应我的晚饭哦。”方非尔的声音甜糯糯的,让人听了心里惬意。

“好生记着的。”骆斯衍说。

方非尔乐了会儿,“嗯,晚安啦队长。”

“晚安。”

第15章 苏格拉底(3)

次日,早上的训练结束,沈泽在办公室没见着骆斯衍,问小虎他们,也没谁知道骆斯衍在哪儿,手机也放桌上没带走,一个小时后开始下一个训练科目,沈泽就去训练场检查训练设施那些备齐了没有。

好巧不巧,检查到一半,沈泽就在一辆车后边瞧见骆斯衍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张相片,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伸头看了眼照片,就也一屁股坐下来,问骆斯衍:“这什么相片啊,人脸都没一个,黑兮兮的。”

“你懂个屁,”骆斯衍摩挲着相片一角,是方非尔的名字,“看不出来这是两个影子啊。”

沈泽靠着车身,伸了个懒腰,眯眼望向太阳说:“不懂屁的人当然看不出来。”

“滚蛋!”骆斯衍笑了起来,把相片放进钱包的卡侧,然后收回裤兜里,问沈泽,“大中午的不休息会儿,跑这儿来干嘛?”

“检查检查设施,怕菜鸟们的午后甜点不够丰盛,你呢?”沈泽说。

“一样,我都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下午让小虎他们看紧点儿就行,这几天也退出了十多个,还剩下三十多个,继续加油。”骆斯衍说。

沈泽点了点头,“昨晚我听小影说你没跟骆叔去吃饭,到底怎么回事?”

“不想去,你知道的,”骆斯衍眯了眯眼,又说,“我爸让我回去,过几天申请报告就会送过来。”

“你怎么想?”沈泽问。

骆斯衍笑笑,“能怎么想,我兄弟还在这儿,我一个人走怕是不够意思。”

“走吧,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荣升正队长,整天吩咐人做事,落个清闲。”沈泽笑说。

“还要不要点脸了,”骆斯衍说,“你在这儿,严意怎么办?”

“那你回去,十天半个个月见不到人,小姑娘怎么办?以后又怎么跟她解释你的工作?”沈泽反问。

骆斯衍睨他一眼,“我又没说要回去。”

“那接下来你怎么办,你爸只要开了口,这事就不会轻易糊弄过去,”沈泽偏头看了看骆斯衍,“其实当年那事也过去挺久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过多少苦难,也都挺过来了,你要真想回去就别想那么多……”

“三年,”骆斯衍微微蹙眉望着湛蓝得如同明镜的天空,动了动他右手的五根手指,“我以为会过很久才会拿起枪,没想到我进了特警队,天天干的是使枪的活儿,在哪里不是拿枪办事。”

“你知道那个地方不一样,”沈泽说,“那里是每一位中国军人都向往的地方。”

——

“我真的快要疯了,这都火烧眉毛了打电话一直关机,按门铃也没人应,”周奇打开方非尔家的门跟宋蓝走进来,瞟了一眼客厅和阳台,没人,他就指着方非尔的房间,“宋蓝,你给我进去把人叫醒,中午之前沈总要是见不到人,咱俩都得滚。”

宋蓝拉了拉双肩包背带,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周奇说:“我不去,要去你去,吵到方非姐睡觉,我会被骂死的。”

“哎你这个人,”周奇捂了下额头,无法又心焦地叹气,盯住宋蓝,“我是经纪人你是助理,难不成叫她起床还得我亲自来?光领工资不做事招你进来吃干饭的啊!你赶紧给我去叫人!”

宋蓝摇头:“我怕死,我不去。”

“你去不去?”周奇抬起下巴眼神犀利地俯视她。

“不去,”宋蓝摇摇头,“每次惹火方非姐的事你都让我干,这次我聪明了,就不去!”

房间里,方非尔从梦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心脏跳动的地方,又梦见骆斯衍了,一枪打在她胸口上,很准,一枪毙命,最近老时不时就会做相同的梦。

她坐在床上,连手心都是湿的,搓了几下,她两手扶住额头闭上眼睛,过了会儿,就听见外边儿似乎有吵闹声,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下床。

“好啊宋蓝,你说你变聪明了是吧,”周奇掏出手机来,信誓旦旦地说,“我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这就打电话给沈总先把你开了,然后我再自己滚。”

“要开掉谁啊。”

方非尔双手环胸从卧室那边走过来,穿着白色面绒睡袍,身子倚着一旁的印花玻璃挡板,“没经我允许就开人,权力够大啊周奇。”

“方非姐你醒啦!”宋蓝笑着跑到方非尔身边。

“乖,”方非尔抬手摸了摸宋蓝的头,“除了我谁都不能开掉你。”

“嗯。”宋蓝开心地点头。

周奇把手机收回裤兜里,皱眉看着方非尔:“亲爱的,你不能老惯着她,你看这都惯坏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以后怕不是要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