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屋子里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样子一下子落入了所有女人的眼里,心里直冒酸气的她们此刻只能勉强将羡慕嫉妒恨藏进心里,面上还得咬碎了玉齿笑意盈盈。
南婧一转头看见她们,表情略显意外,放下手中的碗对宁王道:“爷,王妃姐姐和姐妹们过来看你了。”
她是真觉得意外,因为她们进来时竟是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还怪好闻的,长得都不错,精心打扮一番个个赏心悦目的,谁让她就好这口呢。
雁穓宁不着痕迹地蹙眉,瞧着身边的女人并未恼怒,反而莫名的开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抬眸向云彩蝶递去了疑问的目光。
云彩蝶走到床旁轻易挤开南婧一,笑着说道:“爷,你还昏迷的时候,妹妹们就十分想过来探望,只是你还未醒,妹妹们过来也于事无补,加之我担心你的伤势,想着等你醒来再如了她们的愿,不然大家都别提有多心急了,不过还是南妹妹有办法呢。”
她的身后站着一水儿盈盈的美人儿。
沈侧妃向前一步接下宁王妃的话,含情脉脉问道:“爷,您身体可好些了?”
雁穓宁点头。
云彩蝶扫了一眼她们,扶了一下发鬓道:“爷,我想着明日和众位姐妹去寺庙里为你祈福,便取消了沈妹妹的禁足期,你不会怪我吧?”
雁穓宁想也不想地拒绝道:“无需为我祈福,我的伤势已无恙。”
“爷遭了这么大的罪,能够平安无事,想来是平日里菩萨没少听我唠叨吧,怎么说也应该去还愿的。相信南妹妹也想一并为爷祈福。”
被点到名的南婧一抬眼看着她甜甜一笑,“王妃姐姐说得是,只是爷现在还未完全康复,怕是离不得妹妹,不若下次妹妹再自行去庙里为爷祈福?”她可不信宁王妃只是想单纯带着这些姐姐妹妹去寺庙里溜达一圈。
南婧一这话一脱口,却是说得扎心,至于扎了谁,谁在意谁就心疼呗。
云彩蝶在心里冷笑,面上毫无波澜,“那怎么行,这是姐妹们必须齐心的事儿,分开祈福可就不灵了。”
雁穓宁眼露不耐,“婧一不……”
云彩蝶连忙打断他的话,“爷,这后院的事儿你交给我就放心吧,不会亏待了南妹妹的。”
雁穓宁眸色渐沉,“彩蝶,你越矩了。”
云彩蝶骤然心惊。
没想到连这么个小事他都如此不给她脸面,不敢置信的同时是彻底失望,这个男人再也给不起她任何幻想了,她早该明白的。
眼泪默默流了下来,整个人变得弱不禁风极了,“爷就这么容不得我吗?同是姐妹,你如此区别对待可真就寒了大家的心啊。”
其他女人脸色复杂,这个时候谁也不会出头。
沈侧妃低垂着眼。
你再喜欢她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妾!
雁穓宁跳动着太阳穴。
倒是南婧一看了眼其他人,诧异了,没想到宁王妃这么真性情,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这么难堪?
谁也不知道云彩蝶心里可痛快得很。
不过是有没有在王爷心里存在位置的脸面,谁也不比谁高级几分。能让她们全部都清楚南婧一在王爷心里的份量,这份独宠已经能够激起她们的恨意,所以有何丢人的?否则就她一个人难受怎么成!
南婧一在心里撇着嘴,这时只能站出来道:“姐姐也别太难过,爷的心思没你说的那么复杂,既然是为爷祈福,婧一是该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与天寺,雁都香火最足的一间寺庙。
宁王的女人们低调出行。
南婧一被要求与明萱、王夫人挤在一辆马车里。
一路上王夫人明里暗里用话挤兑着她,南婧一都懒得理会,只是耳边不消停的叽叽喳喳声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明萱被南婧一示意全当王夫人在狗吠,就自动屏蔽成了耳边风,抬手微微掀开窗帘,一脸欣喜地朝外看去。
不远处,有一白一棕的两匹马儿并行慢慢走着,落于她们的马车身后,而骑在马上的则是让人难以忽视的一男一女,男子生得很是俊美,女子面挽轻纱,一身的婀娜气质想来也是个大美人。
明萱在心里感慨了一声,视线便离开他们看向了别处。
“南夫人定是坐不惯这马车吧,瞧瞧也是,配上你啊是寒碜了,哪比得上你自己的马车啊,想必你心里很不满王妃姐姐的安排吧……”
见王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受了冷遇,阴阳怪气的声音跟机关枪似的。
南婧一靠在车壁,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眸,冷冷地看向了她,沉声道:“王夫人,你若嫌马车窄就赶紧滚蛋。想必你也清楚我们南家是什么出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闭上你的嘴,小心我揍得你连马车都下不去!”
王夫人被她眼中冰冷的厉色吓到,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
一边的明萱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被王夫人瞥了好大一个白眼。
一行人就这样安全抵达了与天寺。
好在与天寺落座于半山腰中,并不会太高,否则在夏季中,爬上山去岂不是要大汗淋漓。
山中秀丽,绿树环绕,香火连绵不绝飘于空中。
难得出来一趟,大家自然都面露喜色。
云彩蝶带头正式上过香为宁王祈福后,便被与天寺的英慧师太接待了去,而她们则由小尼姑带着去了寺庙的厢房歇息等候。
汪侍人与肖侍人两人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看着倒真如同亲姐妹似的和气。只是在一起说话的间隙,余光却是留意在了南婧一的身上,眼里皆是彼此才懂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