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本来有,”南宫芷胤微敛神色,定定地看着百里雪篁,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有勇气说出这句话,“但是现在……没有了。”
闻言,百里雪篁眸光微动,意识到了什么,却还是不肯轻易死心。
“为什么?”
南宫芷胤苦苦一笑。
“你知道为什么的,何必还要逼我亲口说出。”
百里雪篁的冰眸之中,跟着结了三尺寒冰。
“如果没有听见你亲口承认,我无法说服自己,将你当成……”
最后的“情敌”两个字,百里雪篁到底没有说出口,可见还是念着几分情义的。
南宫芷胤喟然长叹,有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怅然之感,而眼下,他生平之中唯一的知己,却成为了他的“敌人”。
“雪篁,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一次……我只能对不起你。”
在这之前,南宫芷胤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对白司颜的感情,哪怕在圣宣王府之中第一次对上高高攀在树梢上的那双明眸之时,他就已经喜欢上了那双眼睛。
再后来,他下意识地纵容白司颜,任由她胡闹,也仅仅只是觉得好玩、有趣,觉得白司颜有点儿与众不同,跟她呆在一起总能有很多欢乐。
但即便是在白司颜不由分说地吻了他的时候,南宫芷胤依然单纯地以为,他对白司颜的喜欢和宠爱,只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宠溺。
直到昨天晚上,白司颜以女人的娇媚盛开在了他的身下,南宫芷胤才恍然惊觉,就算是如此赤一裸的男欢女爱,他对白司颜也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不觉得有任何的异样。
他对她的喜欢,不仅仅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这里面或多或少,还掺杂着男女之情。
听着白司颜娇娆地在耳边吐出撩人心弦的轻吟,南宫芷胤那颗沉寂多年的心,第一次有了不同节奏的悸动,这种悸动是不由自主的,是情不自禁的,更是让人沉沦其中的。
而有些东西,就像是毒药一样,你没有尝试过,便不会觉得怎么样,可一旦沾上了……便无法轻易戒除。
对南宫芷胤而已,白司颜就是那种不能碰的毒药。
可是阴差阳错之中,他碰了。
时光无法逆转,他也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百里雪篁,所以……他必须跟百里雪篁坦白,不枉他对自己的忠诚,因为这是百里雪篁应得的尊重。
“我知道了。”
百里雪篁面白如纸,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不冷不热,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但是微抖的袖子却是出卖了他的镇定。
南宫芷胤敛下眼睑,还想说些什么。
“雪篁,我……”
不等他开口把话说完,百里雪篁立刻就打断了他。
“你不用跟我道歉,本来……阿言就不是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百里雪篁顿了顿,又道,“更何况……阿言现在,也不是你的。”
这样“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换做平时,百里雪篁肯定是不会在南宫芷胤面前说的,不过……在别的事情上,他可以“既往不咎”地力挺南宫芷胤。
可唯独在白司颜的事情上,他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到百里雪篁这么说,南宫芷胤倒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毕竟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说的没错,阿言确实不是我的,但不管怎么样昨天晚上我都不应该……”
一句话没说完,又被百里雪篁拦口打断。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将功补过吧!”
闻言,南宫芷胤微抬眉梢。
“要怎么将功补过?”
*
☆、265、拉帮结派撕撕撕
百里雪篁眯了眯眼睛,于幽深的瞳眸之中迸射出丝丝的冷光,阳光穿过云层搭在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勾勒出了峻峭的弧度,像是悬崖峭壁一样锋锐,散发着萧杀的气息。
默了良久,百里雪篁才在南宫芷胤狐疑的视线下,从冰薄的唇瓣中一字一顿地吐出了几个字,铿锵有力,而掷地有声!
“阿胤,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兄弟,那就——”
南宫芷胤跟着也收敛了神色,轻轻蹙了一下眉头。
心想。
如果百里雪篁要他放弃白司颜,或者是把白司颜让给他的话……那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做下了决定,唯独江山和女人不能拱手相让,这无关兄弟情义,只是有些事情命中早有注定,他只不过是顺势而为,更何况……就算他退让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和百里雪篁也不可能再回去从前了。
男人就是这样,有些事儿可以既往不咎,但有些事儿……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介意一辈子。
现在的局面自然不是南宫芷胤希望看到的,可事已至此,他已然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在披荆斩棘之中,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正暗自思忖着,却听百里雪篁幽幽地说出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