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知道自己的选择,让最好的朋友失望。
傅嫚却持相反意见,“澄澄,既然你没有跟苏恒离婚,就必须尝试着去修补夫妻之间的关系,你要敞开心胸,重新接纳他,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说都是很简单的,但过来人都知道,要能做到,是有多么地困难。
伤害已经造成,再如何修补也会有裂痕。
夏澄像过去一样,没有跟苏恒同房,对此,他表现得一点也不在意。
他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夏澄表面上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痛苦到达极限时,人会对外在的事物感到麻木,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
她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每天晚上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儿子一天一天地长大,比同年龄的小孩听话懂事。
当别人家的小孩还在吵着要吃糖的时候,他已会主动抱着妈妈,说他在幼儿园有趣的经历,好让妈妈开心起来。
夏澄养成习惯,每天一大早亲自送小孩上学,送孩子进去教室后,她会让司机先离开,然后独自一人,在幼儿园外的咖啡馆,坐一整个早上。
她这么做,并非她爱喝咖啡,单纯是因为她不想要回苏家。
那一日天气晴朗,她照例坐在靠窗的位置,却突然出一名不速之客,打破她片刻的宁静。
袁莉问:“夏姐姐,你能允许我坐下来与你说一会儿话吗?”
夏澄打量她,她的面容十分憔悴,可穿着打扮,依旧光鲜亮丽,无懈可击。
袁莉是这样的人,在各方面不落人后,即便她已经处在这样的状况。
夏澄说:“你都能特地找出我在这里,我说我不想听,你难道就不说了?”她微笑。
事到如今,生气有什么意思?
怪天怪地都无用,她丈夫的心跟人被抢走是事实,今日假使不是袁莉,也会是别人。
更何况,她的处境又能比袁莉好多少?
表面上她是重回苏家,赶走了丈夫外遇的对象,可她了解,他们已经回不去了,伤痛永在,那不是忏悔或补偿就能够抚平的。
袁莉小心翼翼地坐到她对面,“夏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夫妻间的感情。”
夏澄温和地说:“别叫我姐姐,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至于我们的夫妻关系,当然有很大的问题,否则你即使本事滔天,也破坏不了。”
袁莉咬紧嘴唇,脸色发青,她再低声下气,还是有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