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野生的可食用的菇子之类的,也是极鲜美的。
“原来做饭是这样的。”尉迟茗嫣自小便在皇宫里衣食无忧,别说没瞧见过御膳房如何做膳的,就连其门面都未踏进过半步。
只知在殿里安然的等着,到了晚膳的时候便陆陆续续的传来一大桌子的佳肴。
竹苓有些微愣,姜瑾打腔道:“我这阿妹自小便是衣食无忧的,连府上的炊间都未曾进去瞧过。自是不懂这些,想是觉得新鲜。”
“这样啊,那嫣儿姑娘可以看着我做的。”她友好的笑着,切着山药。
尉迟茗嫣立即开心道:“那我可以帮你吗?”
她看见什么都想自己尝试一遍,活脱脱的就似那野山里出来的孩儿般,对世事都充满着好奇。
姜瑾见她如此,心里也是乐意的。
虽说此行好险,但至少安危俱在,让她出来体验体验一番人间也是极好的。
不若终生闷在宫里头,对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竹苓有些微微为难,但还是答应了道:“那嫣儿姑娘帮我把菜叶幹擀吧。”
尉迟茗嫣高兴的点头,当即便将菜篓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而后动手,细心的将菜叶拿去。
姜瑾瞧着她二人,也是愉悦。
但她心底终是叹了口气,走到了外头。
见仲容恪已然出来,在一木桌之上,一人下起了棋。
奇怪了,哪儿来的棋盘。
她几乎是骇一跳的,平定了定,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要去哪儿。”他沉声道。
见推脱不掉,姜瑾望了望炊间,公主正和竹苓喋喋不休的,似乎没有观察到其他。
她缓缓走了上前,来到他身旁,道:“王上身子疏朗了些么。”
仲容恪将棋子掷在棋盘上,示意道:“陪本王下一局。”
她疑惑着,坐在他的面前,执起白子,心神不宁的掷下。
老实说,姜瑾没有什么心思下棋。但既然他开话了,她总不能说不想下罢。
“这林间幻境清幽,与外界无纷扰。本王若是能得一人心,也必会选择与她在此隐居长留。”仲容恪的语气虽平淡冰冷,但却是让她怔了怔。
姜瑾觉得,他说的太过随意了些。
身为一疆之主,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让她不可置信。
所以,她也没应声。
“阿瑾相信,总有一人能与王上互通情意。”姜瑾白子掷下,拦截。
仲容恪堵,道:“本王知道王妃心中有他人,但本王不介意等。”
她微微望天,心中是无尽的无可奈何。
“王上喜欢阿瑾何处?”她没有掷棋,头一回这般问他,问着自己心头的疑虑。
“你生得极好。”他道。
姜瑾嘲讽一笑。
“性子也谧静。”他又道。
她不解。
“时常同本王对着干,也不怕责罚。”
“本王,总是拿你没有办法。”仲容恪手中望着棋子。
姜瑾不语。
过了会儿,她郑重道:“我于王上,并非良配。”
他执着棋子的骨节渐渐发白用力。
一双豹眸渐渐抬起,如凌迟嗜血般。
仲容恪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姜瑾坦然的与之对视。
蓦地,竹苓端着菜色出来,正巧撞见凝固的气氛。
尉迟茗嫣后继见到,直直的冲过去,道:“阿瑾姐姐,大王。”
她知道,在这里就是不能得罪这边疆大王,不然遭罪的不只是自己,而是阿瑾姐姐。
“嫣儿来了。”她缓缓起身,见到竹苓道:“有劳竹苓姑娘了。”
末了,她打算转头,却见仲容恪自行走进屋内。
尉迟茗嫣撅着嘴,悄悄在她的耳旁轻声道:“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