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皆无言。
在到了军营里时,领队阿远恰巧碰见,眼神十分黯然。
仲容恪先行下了马,再是将她一把抱了下来,朝着营帐里去。
她完全充当一个死鱼一般,这种情况,越是折腾,就会越吸引人的注意。
姜瑾可不想,所以她便老老实实的。
阿远有些急了,他还以为是大王想要对她做些什么事情,便过去询问道:“大王需要些什么么?”
他侧头,冷然吩咐道:“将军医唤来。”
前者愣了愣,十分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见她身上并无受伤,又为何要请军医。
阿远一边作想着,一边将人给带了过去。
来到营帐中,就见姜瑾坐在那榻上,身旁还伴又含烟,他便舒了口气。
“看看王妃之足。”仲容恪浑身散发着寒意道。
军医点了点头,俯身将她的鞋子脱去。
她知道,在边疆这等地方,没有太多的礼节。
入乡随俗吧,她也不用再这么介意了。
白袜一并也被剥去,露出一片红来。
望着那高高肿上的脚踝,仲容恪的眉蹙了蹙。
阿远则是满眼的疼惜,他不断的望着她的神情,却见她依旧平淡无奇的,坦然着。
这个女子,真真是让他永远猜不透的。
她总是这般,冷冷淡然的性子。
他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关切问道:“可否需要属下去取一些需要之物?”
军医略一思索道:“不用麻烦领队了,只需让侍女端一盆澈冰之水进来即可。”
他当下便唤来了女侍,让其去准备着。
打开了医药箱,从里头拿出一枚药丸来,姜瑾默默接过,吞咽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过了一会,一盆冰澈之水端了进来。
此间,外头已是深秋,就快要迎来冬日。
这盆冰水无疑是让人饱受折磨。
“请王妃将此足放入盆水之中浸泡之。”军医耐心的指导着。
姜瑾了然的照做,瞬间一股凉透心底的冰袭遍全身。
“王妃夜间记得将衣物枕在足上,尽量抬高之,还要透风。”
军医说完,便收拾好药箱子,默默佝偻着身子退下了。
她垂了垂眼帘,望着盆水不语。
“自作孽,不可活。”仲容恪冷然道了句。
她则是充耳不闻的无视之。
领队阿远打着圆场道:“大王,不如随属下去看看军中将士们,训练的如何吧。就让王妃在此,好好休息。”
仲容恪睨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的出去了。
“好生照料自己。”阿远默默叹了口气,抬步远去。
姜瑾微微仰头,望着那头顶的帐子,思绪翩翩。
记得曾在西谟,王侯府时,她也是这般,同君无弦赌气,而伤了自己的脚踝。
她虽与他置气着,但他却依旧是那般的温润如水,细心体贴的照料着她。
从不将她的蛮横与倔强往心里去。
事事都亲力为之,悉心呵护着,宛若她似个易碎的瓷器一般。
姜瑾想着,眼底微微有些闪光。
太晚了,太晚了。悦君兮,君不知。
多么苍白无力的念想。
她浸泡了许久,便命侍女撤去,躺在了床榻上。
那过去的回忆顷刻涌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