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墨跌坐在地上,手臂上鲜血直流,然而她却无暇顾及。她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顾亦峰,她希望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动容。
这一刻,她愿意倾尽所有,换得顾亦峰的原谅。
“哈哈哈!”顾亦峰突然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又道:“白雨墨,我们回不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有你这样的母亲,是安安的耻辱,那会让他永远无法在同胞面前抬起头,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白雨墨你该为你所犯的错误得到应有的惩罚。”
声落,只听“砰”的一声响,白雨墨抚着胸口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上涌出来。
亦峰,你好狠!
顾意当日的警告历历在目,没想到最后,她还是死在了她心爱的男人手上。
她一手抚着伤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伤口在流血,嘴里也在流血。她的另一只手用尽全力伸向顾亦峰,嘴巴张张口口,声音十分的微弱。
“安……安,对……不起!原……谅妈妈!亦……峰,对……不起!原……谅我!”
顾亦峰却是别过脸,并没有去看白雨墨,不知是不想去看,还是不忍去看她。
白雨墨似乎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并不纠缠,也不执意要得到顾亦峰的回应。她跪爬着转向顾意,目光如淬了毒一般,带着滔天的恨。
“顾意,我诅咒你不得善终。今天我的家破人亡,就是明天你的下场。”
说着,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都不能瞑目,到死她的目光依旧是恶毒而怨恨的注视着顾意。
那一瞬,顾意突然心里一寒,有一瞬的恍惚,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因为白雨墨临死之前,用口型对他说出的那句话,以及她嘴角勾着的那抹阴冷的笑。
她说,顾意,纪茹茜会不得好死!
“啊!”
在白雨墨倒下那一瞬,顾亦峰突然就从轮椅上跌落了下去。因为双腿残疾无法站立,他只能爬着到白雨墨的面前,抱起她,声嘶竭里的大叫,凄厉,绝望,如野兽的哀鸣。
顾意走到罂粟面前,揭了他的口罩,冷冷的一笑。
这位潜伏最深的间谍——“罂粟”竟然是顾亦峰下面的一位少校,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被深爱的女人和最信任的部下同时背叛,顾亦峰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而他的军人生涯也会就此结束,甚至还有可能会上军事法庭。
顾亦峰,算是彻底完了!
他挥了挥手,身后就有两人站出来,清理“战场”。
不管是白雨墨,“罂粟”,还是顾亦峰,都有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顾意刚带着人走出仁爱医院,就接到了顾山宝的电话。
茹茜羊水破了,快生了!
他立马跳上车,将油门一踩到底,开着车飞快的往军区总院而去。
这一回才是真的!
茹茜的预产期确实就在这几天,但是他不可能拿茹茜和孩子来冒险。所以茹茜在今天一大早被送往的是军区总院,而仁爱医院只不过是他为白雨墨和“罂粟”设好的圈套。他最信任的人全部都在军区总院陪着茹茜,医院的外围还有一支特种兵的小分队。密不透风,万无一失。
他一路飙车来到军区总院,纪茹茜刚好正准备进手术室。
“茹茜!”
顾意握紧了躺在手术车上纪茹茜的手,额头上汗珠滴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我没事!”
纪茹茜忍着痛疼,勉强的对着顾意笑了笑,道。
“别磨蹭了!快进手术室!”
顾山宝推开顾意,急声道。
“哥哥,你放心!有我和老师在,大嫂和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你放心!”
冰轻影安慰道。
“嗯。”
被微微推开的顾意又走了过来,紧紧的握住了纪茹茜的手,另一只手推着手术车往手术室而去。
手术室的门打开,除了医生和护士,其他陪同的家属都就此止步,而顾意就依旧推着手术车往里走。
“你也要进手术室?”
顾山宝看着顾意,惊讶的道。
“那当然!”
顾意头都未抬,只伸手替纪茹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顾意,你不用进去。那个……”
纪茹茜对着顾意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会有事。
“我一定要在你身边!”
顾意却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