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明明,”林窦氏心里羞恼到极点,愤恨到极点,却百口模辩。
“母亲,你就实话实说吧,”林舒婉说道。
林窦氏慢慢垂下眼,真的招出真相?
“一个妇人,丞相妇人,想要与人私通?”林舒婉道,“母亲,你再仔细想想。”
林窦氏心中发苦。
她要是真的名节被毁,定了她意欲私通的罪名,她会是什么下场?
被休是最轻的。
她没有林舒婉的身份。林舒婉再怎么样,也是相府的大小姐,秀宜郡主的女儿,南阳侯府不敢真弄出人命来,一纸休书休了便是。而她娘家官位不高还要仰仗林庭训。
林庭训也不是薛佑龄。
薛家三爷,风光霁月,以仁德之心修身,写下休书已经是对不贞女子最大的惩罚了。
但是林庭训……
林窦氏眼角悄悄抬起,偷瞧一眼林庭训,见到他阴毒愤怒的眼神,连忙垂下眼睑。
她伴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枕边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他会怎么对她?
一杯鸩酒?三尺白绫?还是留着性命,让她过得生不如死。
相较之下,陷害继女的罪名,似乎要小很多,至少在林庭训心目中,陷害他女儿失去名节,和夫人偷人之间,定是害她女儿坏了名声要轻许多。
“母亲,到现在还死不认罪吗?”林舒婉道。
林窦氏口中腥甜,林舒婉是以此来逼她说出真像。
“好,我说,”林窦氏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用完身上所有气力。
“妾身之所以让孙全福走了许久的路,把薛三爷带到园子旁边的屋子,是有原因的。”林窦氏说道,“不是为了什么自荐枕席,而是因为那里方便把舒婉也引过去。”
裴展充茶不喝了,握着瓷杯的手顿住,身体也绷直。
林庭训眉头皱起。
林舒婉淡淡看了林窦氏一眼,立到一边,等她继续招认。
“孙全福也没有被薛三爷打发走,”林窦氏说,“孙全福把薛三爷领到那间屋子休息以后,妾身就让孙妈妈引大小姐去那间屋子换衣裳。”
“至于,刚才孙全福和包瑞红说的,妾身说了什么薛三爷一表人才的话,”林窦氏想了想,接着说道,“妾身不记得自己说过,若是妾身真的说过,应该也是说薛三爷一表人才,妾身安排大小姐和薛三爷共处一室,若是两人真的春风一度,大小姐能就此嫁给薛三爷,也是一桩幸事。”
林窦氏心里苦,孙全福和包瑞红说的这句话,她根本没说过。包瑞红也就罢了,连她的心腹孙全福也这么说,也不知林舒婉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孙全福也帮着一起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