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沈聆脚底下像是装了弹簧,砰的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满脸兴奋:“产量怎么样?好不好成活?”至于口味怎么样,去他娘的,人都要啃树皮了,谁还管那些!
“产量不低,成活性还不好说,张老还没有研究清楚,不过这属于变异植物,比起我们驯化多年的粮食作物适应性无疑要强多了。”萧梧也能明白沈聆的心情,微笑着说。
“好!真是太好了!”沈聆激动的握着拳头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忽然一拍大腿:“有了这事儿做加成,安全基地的事儿,稳了!”
本来就是适合建造基地的地方,易守难攻物种丰富水源充足,如今又出现了关键性的新作物,上面绝对会同意在这里建造基地的!
“张老那里我就不过去了,我得赶着回去收拾烂摊子呢!你们也准备一下,基地的事儿十拿九稳了,等事情定下来大概就有消息灵通的人过来圈地了,可得把自家的位置占好了,别叫人给强取豪夺了去!”沈聆很实在的告诫了他们两句,然后就喜滋滋的跑了。
“陆乐年跟你一块儿走啊?”秦笙在后面追问了一句。
“那小子交给我好好打磨打磨吧!”沈聆回头,露出一脸阴险:“能力不错,就是娇气了点儿,这年头谁家还能惯着这样的小公举怎么的?”萧梧和秦笙在心里默默为陆乐年举了一把同情之泪,然后就没心没肺的把他扔到脑后去了,沈聆愿意教导打磨他,这是陆乐年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老寨主送走了一群兵哥们,回头跟萧梧说:“我问过昨天看守城墙的人了,昨天一天就只有一个人来过咱们寨子。”
他们寨子可不会放眼生的人进来,能进来的都是跟萧家寨子有亲戚关系的人,看门的心里都有数儿,老寨主随便一问,就把人给问出来了。“来的人是爱国的小姨,你春花婶子的亲妹子。”老寨主眯着眼睛,蹲在阴凉地儿里吧嗒嘴:“五十多岁的人了,总不可能是她生的娃儿吧?那小娃娃一看就才出生没几天哩,真要是她生的,那她也没力气走到咱这里来串亲戚。”
“这个时候出门串亲戚,本身就不同寻常吧?”萧梧尖锐的指出来,疫病的阴影可还没散去呢,外面又乱,谁家在这个时候走亲戚?
“说是走亲戚,其实就是来借粮的。”老寨主“嗨”了一声,直接挑明了说:“这阵子不少人家都有亲戚来借粮食,咱去年秋收保住了,附近的村子都知道。”
心思狠一点儿的就守着自己的存粮不肯借,怕开了这个口子不好收场,心肠软的,或者实在是关系特别好的亲戚,抹不开的,或多或少的会借一点儿,反正三三两两的也经常有人来。
萧梧顿时沉默了,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有庆幸自家没几个实在亲戚,秦笙的亲戚......不说也罢!
“她来的时候带了个篮子,蒙着红布,说是给姐姐家带的鸡蛋。”老寨主没得烟抽,总感觉浑身不得劲儿,从口袋里摸出两颗花生来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我估摸着那娃儿就是给装进篮子里带进来的。”
人找出来了就好办多了,老寨主直接找上了陈爱国家,春花婶子相当坦然的承认了自家妹子来借粮的事儿,不过她没答应:“你们也知道,去年有那郑青青一家子没脸没皮的赖在我们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的粮食也紧张啊!不是我狠心,给了他们,我自己的孙子孙女就得挨饿。”
“我没问你这个,你妹子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个篮子吗?那篮子里装的是啥你看见了没?”老寨主打断了春花婶子的诉苦,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他才懒得管!
“说是鸡蛋,都没舍得叫我看一眼!”春花婶子撇撇嘴,不高兴的说:“粮食没借着,哪还舍得把自家的鸡蛋留下来啊!哎,对了小五,你们家那大公鸡有崽儿了没?”
萧梧嘴角一抽:“婶子,那是公鸡!”
“我当然知道那是公鸡,我的意思是说,你家那大公鸡当爹了没?”春花婶子哈哈一笑:“你家那大白鹅我是不敢想了,家里没有母鸡也孵不出小鹅来,不过你家那大公鸡要是有了小崽子,你可得给我留几只!”萧梧打个哈哈应付过去,家里面母鸡倒是下了不少鸡蛋,只是他也没那个本事看出来哪只母鸡下的蛋是哪只公鸡留的种啊!
“跟你说你妹子的事儿呢,你扯得什么公鸡小鸡的!”老寨主咳嗽了一声:“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怀疑你妹子昨儿来,篮子里面装着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鸡蛋,是个小娃娃!”
“啥?”春花婶子傻了眼,脑子一转悠就明白了:“你是说,昨天那个被丢在小五家门口的小娃儿,是我妹子放那儿的?”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一拍大腿恨恨的说:“我说呢,以前她也不是没上门借粮过,我不答应她可有的是话有的是招儿等着我呢,哪回不得闹个沸反盈天的!这回这么痛快,一定有鬼!”
敢情借粮食是假,来丢娃儿是真的!要是自个儿心肠一软答应借粮了,还能一举两得!
“我知道你们为啥来的了,走!我带你们找她去!”春花婶子拍了拍衣裳,招呼了一声大儿媳妇:“老大家的,看好了孩子,我领人出去一趟!”
完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缺德丧良心的玩意儿!这孩子谁知道是咋回事儿,反正她一把年纪是生不出来了!还故意放在你们家门口,这是从我嘴里打听到你家条件好,想着以后赖上来呢!”
“等等,是不是该叫上石头叔?”萧梧提醒老寨主:“毕竟他才是□□的人,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都撕撸清楚了,免得以后再生波折。
第66章 孩子的由来
春花婶子的妹子住在距离萧家寨子不远的牛背坡, 这个村子原本的条件比萧家寨子要强, 地势比较平坦, 土壤也肥沃,对外交通便利,可惜去年灾难连连,受灾面积不小,日子一下子就难过了起来。
到现在, 不少牛背坡的人都羡慕萧家寨子的生活,以前他们可最看不起那穷沟沟了,现在可好, 风水轮流转了!
春花婶子直接领着人找到了自家妹子的家,大白天的大门紧紧关着, 她上去拍门:“开门儿!我知道有人在家, 别给我装缩头乌龟啊!有本事做亏心事你有本事承认啊, 躲起来算个什么事儿?开门儿!”
她把门给砸的哐哐响, 附近的人家忍不住出来看, 看到是春花婶子,这些人倒是都认识她,知道她跟这家的关系:“这是咋的了?昨儿冬花还说要上你家呢,咋今天就打上门来了呢?”
邻居也知道隔壁冬花婶儿是去姐姐家借粮食的, 昨儿两手空空的回来, 一群人还暗地里笑话她呢, 天天吹嘘自家姐姐家条件多好多好,也没见人家支援她几袋子粮食啊!没想到春花婶子今天就上门来了, 还来势汹汹的,这架势,难不成冬花婶儿昨天干了什么坏事儿?
就算是末世,人们喜欢看热闹的天性仍然还是没有被磨灭,春花婶子带人来砸门,不少人就兴致勃勃的跑出来围观了,指指点点的。
“崔冬花!你别给老娘装死!你说,昨儿那个孩子是咋个回事儿?”春花婶子看见这么多人围观,越发气焰张扬起来:“快点把门儿给我打开!要不老娘带人把你家大门给砸了你信不?”
“孩子?”邻居家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哎呀”了一声:“这说的莫非是蕾蕾生的那个孩子?冬花婶儿把那孩子给丢了?”
萧梧一听这里有人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立刻找到了说话的小媳妇:“这位大姐,你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吗?实不相瞒,昨天这家的人上我们村子走了一趟,结果村里就发现了一个出生没几天的弃婴,我们都觉得这事儿跟她有点关系,就找过来了。”
“造孽啊!”小媳妇对上萧梧那张俊脸,脸红了一下,随后就摇头:“就算不想要这孩子,这么小就给扔了也太过分了,那么小的孩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崔冬花在里面一声不吭,就是不肯开门,装作不在家,可是外头这么多人谁都知道她绝对在家的,外面疫病横行又乱的厉害,她才不敢出去胡乱转悠。
“这事儿说起来,冬花婶儿家里也是怪可怜的。”那小媳妇见冬花婶儿不肯出面,只好代为解释:“去年的时候,冬花婶儿的女儿蕾蕾为了给家里挣点儿过冬的钱粮,出去给人家干活,没想到遇上了坏人,说好的钱粮没给不说,还把人给糟蹋了。”
蕾蕾这姑娘今年才十八岁,去年的时候都还没成年,没想到就遇上了这种事儿。回来的时候崔冬花两口子感觉天都塌了一样,闹着要去找对方算账,要是能让对方负责把蕾蕾娶了自然是最好,那户人家能雇得起人干活,那条件就不错。
可惜,对方既然能做出这种畜生的事儿来,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负责有担当的人,一个乡下丫头,对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闹上门去的两口子被人给毒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提什么负责不负责的事儿了。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蕾蕾怀孕了。
这要是以前,不想要这孩子医院里自然有办法解决,可是那会儿医院早就没人上班了,药房都关了门,加上蕾蕾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四个多月了。
一家人想尽了办法想把这孩子打掉,偏偏这不受欢迎的孩子生命力极其顽强,等后面月份大了就更加不敢乱来了,一不小心累累也会跟着没命的,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把这孩子生了下来。
“蕾蕾是个苦命的姑娘。”小媳妇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同为女人,最能体会这种难堪和痛苦了,自己受罪不说,还要忍受村里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还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老是在周围转悠:“你们别为难那姑娘,她已经够苦的了。”
得知实际情况后,萧家寨子来的人都沉默了,春花婶子更是一肚子气,对着紧闭的大门破口大骂起来:“崔冬花你个窝囊废!没用的东西!自个的闺女被欺负了你都放不出个屁来!被人打一顿你就怂了?呸!你要是上我家说一声,你看我不找人把那王八蛋给废了!”
崔冬花就站在大门后面,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栓,也不动弹,站在那儿跟个石像似的。
一只苍白细瘦的手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没等崔冬花从发呆状态中反应过来,这只手就把门栓给打开了,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敞开了。蕾蕾苍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一头长发乱七八糟的披在身后,站在大门口看着满脸怒容的春花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