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突然下力气捏住他的下身,再起身一脚狠狠踹中,然后用那座机砸他的头,男人因为致命一击疼得马上倒地,林棉一下又一下砸在他脑袋上,毫不心软,好歹她之前做过一些重活,关键时刻手上力气还挺大。眼看人晕了过去,她迅速地拿过桌子上的手机和包,抓住床上的衣服,包括他的,又跑去打开房门,站在门边。
“不许起来!火警警报器在我手边,我马上打110!”林棉开始穿衣服,她包里有刀,出门在外她习惯带一把。但两条小腿还是不住地打着颤。
“操。你他妈杀人啊。”小开洋好像抹到了粘腻腻的血。不干就不干吧,这怎么还拼上命了,他也没使什么力啊。
“你不许动!听见没!不然我马上报警。”她握着刀退着,将他的衣服踢出门外,然后从旁边的安全出口狂奔而下。这里还算繁华,马上就拦到了出租车。确定了没人跟着,她上了车。
司机见上来的女孩不住踹气,忙从后视镜看一眼她,头发衣衫都乱,脸上还有伤,赶忙问:“小姑娘,怎么了?和叔叔说。”
如果爸爸还活着,应该和这位司机叔叔差不多大,林棉看到他关切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没想到的是这天林聿偏偏在家。
已经挺晚的了,打她电话关机,他心里担心,留神着门口的声音,一听到响动就走出来了。
“你去哪里了?”林聿穿一身纯棉睡衣睡裤,头发应该刚吹干,蓬松着,看起来干净舒爽,像条温顺的大狗。这衬得她非常脏,下叁滥似的,被撕破的裙子,花了的妆,真是每次在他前面一点体面都做不到。
“不用你管。”她解开高跟鞋的带子,赤脚走在地板上,很累,踩在上面像是落在了棉花上。他对她随意的态度不满,上前拽住她的手臂,林棉只回:“怎么,还要像以前揍我一顿解气?”林聿听到这话心中一颤,手松开了,她还记着。
“谁打得你?”
她虽然一直躲着一边的脸,但那侧肿得太高,林聿还是看到了。他不顾她的抗拒,硬是把她的脸掰过来,那指印还清晰地印在脸上,在惨白的脸上越发明显。
林聿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听见自己低吼:“我问你是谁?”没有回应。他只好继续问:“报警没?”
林棉还是不吭声,眼神里透着不该有的淡漠。他弯下腰,贴近她,仔细察看她脸上的伤,肿得那么高,弯曲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又气又心疼。真的,他感觉自己也濒临发疯的边缘。
“疼吗?”这次的语气异常温柔。
林棉很想就此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让他抱着自己,叫他哥哥,那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可以抚慰人心。
不过,她还是听见自己说:“林聿,我劝你不要管我,管我一次,是要被我缠上的。”
“你做了这么多努力来绝我的心,千万不要前功尽弃。”
“我会找间房子,尽快搬走。”
林聿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那你这些天对我算什么呢?”
他无言以对,林棉见他这样,只想赶快结束这段对话。她走过他,打开冰箱找冰块,正想拿块毛巾,林聿递了过来。
“我来吧。”他说,林棉没有力气和他争这个。她侧过脸朝着他,看向旁边的地板,一点不去看他。林聿将包了冰块的毛巾小心地敷在她脸上,只一下,她就疼得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动作便更加放轻,只怕再弄重,只是这之后她再也没有皱眉,不过那握着他的手也没松开。
半夜的时候,林棉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本就觉浅,一下子就醒了,却决定假寐。她听到他坐在床上,自己身边。她以为他要做点什么。
林聿只是想来看看她,“我不应该凶你的,又不是你的错。”她总以为自己擅长装睡,他不想揭穿,这样他还自如些。
他已经很久不这样凝视着她的睡颜,早忘记了这样做能带给他奇异的平静感。如果可以这么守着她,一辈子会多快。只是她要走,他不能不放手。
他喜欢这晚由窗前洒下的月光,如霜如雪,澄澈,照着她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