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气得转开脸,拿个后脑勺对着他,闭上眼睛再不想理会。
直到片刻后,感觉男人摸到了床上来,就侧着身躺在她身边狭窄的位置上。
意识到他该不会还想做那个事吧,流萤差点气绝,转过脸去,就正好和他面面相对,看见他那张带着伤疤的脸,四目相对……
她满目恼怒,气急败坏道:“我都受伤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有点怜悯之心?”
男人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种事,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也不管她受了伤!
男人还不以为意道:“你刺伤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流萤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更难看了,除了心底里骂他,真的束手无策。
他还道:“你好歹是练武之人,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今日不用你动就是。”
???你怎么不去死?现在是愈发频繁了,一晚上也忍不了?还说得好像不用她动就是莫大的恩典似的。
然后男人就上下其手,窸窸窣窣的开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流萤趴着,缩着肩膀,抓着自己衣裳不给他脱,还皱着眉道:“你脱衣裳作甚……”不是只脱裤子就行了?
黑煞沉默片刻,道:“我先帮你疗伤。”
流萤翻了个白眼,莫不是为了方便办事,想早点给她伤治好?
然后她就被强行褪去衣物,扶着身子坐起来,男人还真的帮她一通疗伤,滚烫的感觉从背上传来,热得浑身都出了汗,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不过疗伤完了,就是紧接着将她摁倒在床上。
流萤拳头紧紧攥着软枕的一角,死死闭着眼睛,咬着唇,就感觉粗糙得指尖从背上划过,倒是不疼,就是痒痒得厉害……一直从肩膀划到了腰上,而后一把握住了她的腰,随后进行不急不缓的动作。
这禽兽还真的下得去手,只是不似往常那般剧烈,而是刻意缓慢了动作。
好在流萤每日练武,体格矫健没那么娇气,这种折腾还经得起,估计换了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受了伤还要受这种罪,怕是要被他当场弄死在这里了吧。
流萤全程趴着,一直耻辱又厌恶的闭着眼,两条柳叶眉紧紧皱着,咬着唇,从来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免得让禽兽更得意。
男人弄完了之后,喘着粗气,指尖划过她发际线的轮廓,沉默许久,突然看着她,问:“我今晚若是睡在此处,你会不会趁着我睡着割破我喉咙?”
毕竟之前都是办完事就走,绝不停留,也一次没过夜。
刚被那般折辱过,正是流萤杀心最重的时候,她睁开眼,恨恨看着他,想也没想就回答:“我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黑煞垂眸,“哦”了一声,寻思片刻,还是翻身起来,根本没想过收拾残局,穿上他的衣裳,转身就走了。
流萤撑着剧痛又疲惫无力的身子,翻身起来,擦干净了身子,穿好衣裳,才又翻身趴下睡觉,真是半条命都要没了,疗伤根本没有效果!
睡之前还不忘把她做的诅咒小人偶拿出来,用针狠狠扎几下,都扎那个作案的要害部位,给他扎烂了,看那禽兽还怎么折腾人!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脱离苦海……等到昭王登基的时候吧?等为爹爹洗脱了罪名,那她和爹爹就恢复清白自由之身了,到时候卸甲归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爹爹原本也是朝廷重臣,就是因为当年想为先怀穆太子翻案,所以才惹得圣怒,导致杀身之祸,傅家满门抄斩,一夜灭门,只有爹爹带着她逃了出来……
身怀冤屈和仇恨,爹爹带着她忍辱偷生,四处藏匿,多年后还是没能躲过皇帝的追杀,险些断送性命……最后被昭王所救,从此追随昭王谋事。
只是,爹爹说流萤是女子,不让她沾染太多血腥,只请求昭王给她安排个安定又安全的任务,比如说跟随昭王妃这种。
不过流萤总想不明白,昭王为什么收罗了那么多十六年前怀穆太子相关的旧部?比如说她爹爹,又比如说魏瑾,还有诸如此类的……
昭王该不会也是怀穆太子的……
流萤咽下一口唾沫,突然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昭王真的也是怀穆太子的遗孤,那他做的这些事好像就合情合理了……
这么说,黑煞跟昭王是亲兄弟,而不是堂兄弟?
那岂不是更不能杀他了?
爹爹知道这么秘密么?
*
接下来的好几日,慕含娇、高云轻和流萤都那么巧合的,同时卧病在床。
流萤是因为负伤还得天天伺候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身心双重折磨,整个人都很憔悴,只有卧床养伤……最可恶的是,那个禽兽一边每天给她疗伤,一边每天折磨她,鬼才相信这样疗伤真的会有效果?
高云轻是因为惊吓过度晕了,之后就干脆暂住在昭王府养病,正好苍术对她的病感兴趣,想仔细研究一下如何救治她。谢姨娘听说有神医照顾自己女儿,自然愿意让高云轻暂住在昭王府,其实就相当于住在她姐姐和姐夫的家里,也算名正言顺,毕竟昭王是表哥,慕含娇是表姐,还有一个高云旖是嫡姐。
慕含娇则是因为又一次被魏浟折腾得半死不活,下不了床,再加上次日正好突然来了月事,疼得卧床不起。
不过,慕含娇这回卧床的时候,魏浟特意告假留在家里陪她,还亲手喂红糖水给她喝。
慕含娇喝着魏浟用勺子送到唇边的红糖水,虽然很甜,一直顺着喉咙甜到了心底里,可还是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警惕道:“表哥,我只不过是月事来了而已,你用得着告假?”
其实,魏浟就是想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他若无其事的回答:“正好忙了这么久一直没能陪你,在家陪陪你也好。”
于是魏浟就在家陪了慕含娇三日,带她下棋,带她写字,带她去花园里散心。
两人在花园里卿卿我我,如胶似漆的时候,还正好落入了高云旖眼中,又妒又恨一瞬间冲昏了旁人的头脑。
高云旖忍无可忍,还曾在路上拦过魏浟,哭着询问他:“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魏浟不冷不热的回答:“错不在你,只是我心系娇娇,再容不下别人,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自请离府,免得耗下去也是耽误终身。”